夹在两人正中的安国公显然没留意到季崇言的眼神,同姜韶颜聊的正在兴头上:“哦,喜欢吃好啊!能吃是福啊!”安国公瞥了眼女孩子似个年画胖娃娃一般的模样,心道这丫头的样子确实福气的很呢! 福气了一把的姜韶颜笑着应和了一声,正要开口,却见安国公忽地朝她眨了眨眼,而后偏了偏头,很明显的偏向她,以一副问悄悄话的架势问她:“姜四丫头,你去岁就认识我家言哥儿了,人又在江南道,想来知晓的事情比我多。我且问你,你可知晓我家言哥儿自来了江南道同哪家姑娘走的特别近的?” 他早好奇言哥儿说的相中的姑娘是哪个了,可方才因着洞口呼救之事,他忘了问,言哥儿却也没说。 他不问便不说,这是他家那个做事稳重周到的言哥儿会做的事?骗人的吧!他家言哥儿可不是那等咋咋呼呼没头没脑之人,不会忘了这般重要的事,多半是不想同他说罢了。 哼!言哥儿不说,他便不会问么? 看祖父小孩子气上来居然会问姜四小姐这样的话,季崇言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听女孩子开口说道:“国公爷说的可是那位杨二小姐?” 杨家那个相貌美若天仙的仙芝小姐……安国公闻言愣了一愣,想到季崇言说过的安置杨仙芝的举动,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是她,要除了她之外的姑娘。” 他没听说过哪个有毛病的会把自己喜欢的姑娘往大牢里塞的,言哥儿看上的决计不是杨仙芝,这一点言哥儿早同他说了。 除了她之外么?女孩子垂眸,拿着风土人情图册的手指下意识的紧了紧,正想开口说话,那厢的季崇言却已经先一步开口说了起来。 “祖父要问这个何须问姜四小姐?问我便是了。”季崇言说着对上偏头转向自己的安国公,方才那么大声的悄悄话当他听不见不成? 他对上安国公,神情认真道:“我自来了江南道只同姜四小姐走得近。” 姜四小姐啊!他知道啊!安国公剐了他一眼,心道:他要知道的不是他结交的朋友,是他说的那个心上的姑娘。 不过孙儿会如此说来,显然是不想提及这些事,安国公虽被吊起了偌大的好奇心,可到底还是顾及孙儿想法的,是以想了想,便没有再次追问。 另一边的女孩子也未开口说话,只是垂着眸子,抱着怀里的风土人情图册没有出声。 三人继续向官道上行去,安国公边走边有一岔没一茬的同身边两人说话。 安国公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迎面吹来的风同塞外漠北的肃杀比起来当真有股别样的温柔”。 左手边的女孩子闻言笑道:“国公爷说的不错,江南道山水缱绻,自是不同。” 右手边的孙儿则跟着说道:“祖父说的对,塞外漠北风沙如刀,带着杀气。” 这两人的回答自是没有什么问题,一样的温和有礼,一样的莫名带着股敷衍同微妙,仿佛中间隔着什么旖旎同尴尬并存的东西一般。 一向大喇喇,在群臣面前都敢摆脸放狠话的安国公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似是一根木头一般横亘在了这两人的中间。 安国公向左看了看女孩子,女孩子抬头,朝他笑了笑,眉目舒展而温和。 安国公又向右看了看自家的孙儿,孙儿抬头,肃杀艳丽的眉眼对上他是对上自己人才有的柔和,明明这两人的皮相看起来南辕北辙似的不同,可莫名的,却给他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怎的感觉这两人有些肖似呢!安国公再次向左看了看,女孩子笑的温柔,偏了偏头看向他,似是在问怎么了。 再转头向右看了看,自家孙儿笑着开口,没有“似是”,而是当真开口问了出来:“祖父,怎么了?” 怎么了……安国公抽了抽嘴角,他站在这两人中间觉得好生的不自在啊!莫名的就似年轻时还未遇到夫人之前,他闯入那些长他一些年岁,还未成亲却已定亲的男女之间。满座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人单独坐在其中。 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忆犹新,可眼下,莫名的站在自家孙儿和姜四丫头的中间,竟让他生出了一种同样肖似的感觉。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安国公很是不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是年岁大了,五感出了问题? 不过好在这等如坐针毡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林彦很快便带着人赶了过来。 见那林家小子远远朝他们招了招手,安国公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总觉得这林家小子从来没有哪一刻似现在这般顺眼的。 左边和右边这两位的行事说话都叫他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莫名的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安国公有些不解。 眼下,总算是结束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