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抓到手中了,却不用,实在是可惜。 “而且大丽这个人十分狡猾,背后之人我等还未摸清楚,夜长梦多,就这般放任她走,不打草惊蛇,待得她被人救走,想要再抓她就难了。”姜韶颜冷静的分析着,“两方皆有利有弊,季世子,你觉得我等选哪一种更好?” 女孩子声音清冷,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有种宽抚人心的力量,听女孩子说到这里,季崇言也早已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之后,季崇言开口问她:“姜四小姐,你还记得小丽的事吗?” 前些时日惹得长安城百姓相谈了大半月的热闹姜韶颜自然也知晓,不止知晓季家同徐家几个老爷间的事,更知晓安国公他老人家曾经想过顺手除了小丽这个祸害,结果……小丽就这般失踪了,直至如今,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险些忘了这件事的姜韶颜神情一肃,原本还有些犹豫,此时心底的犹豫倒是彻底打消了,立时道:“大丽不能放。” 不错,大丽不能放!季崇言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 放了再抓便难了。大丽不比小丽,牵扯的人更多更广,也更狡猾,所以决计不能放。 只是不放的话,除了想法子从大丽口中套出事情来之外,就没有旁的用处了。 这般一颗好棋子落到手中只这么点的用处委实可惜。 这一点不光季崇言知晓,姜韶颜自也知晓。垂眸沉默了半晌之后,女孩子再次开口道:“或许……大丽可以放也说不定。” 咦?这话怎么说?季崇言抬眼看向姜韶颜。 女孩子朝他眨了眨眼,道:“我们也可以有一个大丽。只消不近距离的接触杨衍和杨老夫人,她就是大丽。” 这法子……想到女孩子那一双妙手,有他和她在背后,要装大丽并不是难事。 这是一个几乎两全的办法,不过要做好并不容易。 “大丽狡猾,我们对她背后的人也是一知半解,要从她口中问出话来并不是一件易事。”女孩子说道。 “先把人抓了再说!”季崇言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眼底满是寒意,“至于审问的事,先让林彦试试,人捏在手里,只要不死,总有办法。” 对季崇言口中说出“人捏在手里,只要不死,总有办法”这句话,姜韶颜倒不觉奇怪。 季崇言不是一个普通的权贵子弟,是一个早早布局江南道,居安而思危,年少起便会暗中培养势力的天子面前宠臣。 如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慈不掌兵,对待敌人心慈手软的主子是无法服众的。 如此,抓大丽的事就交给季崇言了。 柴嬷嬷先前借口的“炉子上炖了东西”虽是借口,不过说个话的工夫还是当真炖了点东西。 舀着炖得齁甜的梨汤,姜韶颜小口小口的喝着,眼角的余光落到了对面正默默喝汤的季崇言。 上了年岁的老人家舌头也不复曾经的灵敏,更何况还是柴嬷嬷这等受过伤的老人。 曾经的柴嬷嬷炖得一手好甜汤,如今这甜汤……平心而论确实不能同“好”这个词扯上关系了。 帮着舀汤端过来的是季崇言,她这碗里头盛满了梨子、枸杞、红枣,可谓物多汤少,季崇言的碗里却是汤多物少。 于姜韶颜这等擅庖厨的,自是尝一口便知道这份炖汤里的齁甜全在汤里了。她这一碗物多的虽也算不得好吃,却也不至于难以下咽,可季崇言那碗汤……只消想想便知道这味道了。 看他面不改色的喝着,姜韶颜沉默了一刻,心中对他更是好奇。 一个自小锦衣玉食、金齑玉鲙的权贵子弟,究竟也不知是如何养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平心而论,姜韶颜私以为或许论心善,季崇言比不上昭云长公主同赵小将军,可在如今的世道之上,季崇言这样的人定然能走的很远。 壮志得酬的前提是得先活着。面前这位故人之后的小白菜定然是能活着的,只要不被牵连入什么事情……姜韶颜下意识的伸手覆上了胸口:她的事与他无关,着实不必将他牵连进来。 喝了柴嬷嬷的甜汤,又在季家别苑同季崇言聊了几句,便到了吃暮食的时候了。 一份寻常的鸡汤,几个清爽的菜蔬,连同那金华买来的腊肉火腿同青椒炒了做的菜,季家别苑的暮食很是清淡,同如今世道上的寻常百姓家里的暮食没什么两样。 在喝过齁甜的甜汤之后,这样清爽的暮食委实对人胃口,吃罢暮食,姜韶颜起身告辞。 抓大丽的事就交给季崇言了,就如同季崇言放心她一般,她亦是放心季崇言来做这件事的。 杨老夫人轻飘飘的语气,严苛到令人发指,甚至可说是为难人的要求,十个春妈妈也是做不到的,也只季崇言能做这件事。 因着要做的事情自有姜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