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 这反应倒让原本还准备多解释一番的惠觉禅师有些意外:这位季世子看着一副傲气不讲理的样子没成想还是个讲理的。 啊呸,众生平等,不能以貌取人。 到底是不能日行一善了,惠觉禅师想到方才那嬷嬷高高兴兴的样子,不由有些唏嘘:病中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这些清醒的却在为她奔波和发愁。 也不知究竟哪方更幸运些! 惠觉禅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季崇言:“此事太医署的太医们怎么说?” 季崇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 赵家自然不会亏待家里的老人,柴嬷嬷原本养在河东,赵家上下也是准备让柴嬷嬷就这般“今夕不知何夕”的过完一辈子的。 “我听闻过脑子挨了重击失忆的人过后又记起事来的,”惠觉禅师见他一脸神情落寞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有几分酸涩,是以想了想安抚他道,“兴许见了故人或者遇到某些故往的物件会记起一些事情来呢!” 当然,这种事太过说不准,真要出现这种事早成了旁人口中的“传说”了。 不过给人一个盼头也是好的。 季崇言闻言瞥了惠觉禅师一眼,“嗯”了一声,似是若有所思。 屋里安静了片刻,林彦一杯茶水见了底,想了想,他干脆起身道:“既如此,趁着禅师也在,正好提了那对山匪疤面兄弟过来审问吧!” “不必了。”季崇言却开口摇了摇头,拒绝了林彦。转而笑着问对面的惠觉禅师,“禅师晚些时候可还要去姜四小姐那里?” 不是说案子吗?怎的突然提到了姜四小姐?惠觉禅师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下头,道:“要去的,贫僧已经同姜四小姐约好了暮食去她那里吃饭。” “那便一起去吧!”季崇言笑着站了起来。 这举动自然的很,对面的惠觉禅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当下便应了下来。 一旁的林彦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道:这样真的好吗?早上就是蹭的姜四小姐那里的早食,待到暮食再去,这岂不是一天两顿都在姜四小姐那里蹭食? 不过,蹭食的似乎也不止他们两个。林彦目光打了个转儿,看向一旁的惠觉禅师,这位也蹭了两顿了呢! “阿嚏!”走进午市,姜韶颜便打了个喷嚏,看着午市口卖鸡的笼子旁一地的鸡毛搓了搓鼻子。 鸡毛细碎,吸进了鼻子便容易鼻痒。 “姜四小姐!”跟在一旁的静慈师太看到卖鸡的小贩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唤了她一声,而后指了指关在笼子里的鸡,道,“于六的鸡不错的。” 姜四小姐做菜虽然不错,可到底才来宝陵没多久,来市集买菜这种事还是要个宝陵的老人领路比较好。 这卖鸡的于六不常来,素日里还不一定能碰到。可每每一来,那笼子里的鸡不到半日便能卖个精光,能不能买到真是看运气了。 姜韶颜听出了静慈师太话里的意思,便挑了两只鸡叫那卖鸡的于六杀了。 她一把刀切菜时用的飞起,可杀鸡杀鱼时碰上那些活物便不行了。先前寻小午拿锤子杀鱼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自此姜韶颜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比较好。 毕竟一刀下去,鸡耷拉着被砍了一刀的脖子还在地上跑一圈可是真真会将人吓坏的。 趁着于六杀鸡的功夫,姜韶颜的目光落到了于六脚边那一小笼鹌鹑上。 比起已经空的只剩零星几只的鸡,于六这里的小鹌鹑便没有这般受欢迎了。 毕竟鹌鹑在大多数精打细算的买菜百姓眼中肉少骨多,同样一斤,大半都是骨头,忒不合算了。 不过姜韶颜对这些小鹌鹑倒是饶有兴趣,盯着笼子里的小鹌鹑看了好一会儿,待到于六将鸡杀完递来时终究是没忍住要了几只鹌鹑。 在一旁旁观的静慈师太有些意外,虽然她自诩自己是个老饕,也不太挑食,只要好吃的,来者不拒。可鹌鹑这等没有几两肉的吃食还是没有碰过的,不止她自己没碰过,身边人也没见几个吃的。也只有闹饥荒时没得吃了,才将鹌鹑拿来煮了吃。 当然,这般煮了也是不好吃的。 她自然是信姜韶颜的手艺的,毕竟食过姜韶颜的猪肉了。 没想到这位姜四小姐的“食谱”如此之广,倒是让她这个老饕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才进午市口就已经买了不少,待到姜韶颜一行人回去时,几乎人人手里都拎满了菜。 这么多的菜,便是贪食的香梨都觉得有些多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