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医院,你以为五星级酒店?重症病房想睡就睡啊?”那医生一脸嫌弃,“这样子让你离开病房不错了,看一眼就回来,别想太多。” “……”谨然抬起手挠了挠脸,“其实我在国内也公开出柜了,你不看八卦新闻吧?” “……” “我就想说我这么勇气可嘉,你不如——” “傻并不是勇气可嘉。”那医生又是冷笑了一声,“傻缺。” “那你刚才干嘛一脸感动的给我找了把轮椅来?” “我觉得作为一个明星你这样不容易,看来是真爱,我不好做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那医生语速很快地说,“当年我犹豫得比你久,还是在我是个小人物的情况下……” 这信息量大得谨然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普通人出柜是比咱们容易点……” “是,不过前提也得我家另外那个也是普通人。” “他是神经病?” “不是,”医生推着谨然,用淡定的语气言简意赅地说,“做铁器生意的。” 如果这会儿谨然嘴巴里含着一口水,他那口水就要喷出来了,但是因为他没有水,所以只能象征性地喷了点口水——他转过头去瞪着推着他往前走,这会儿一脸平静的医生瞪了一会儿,良久,用相当同时天涯沦落人的语气说:“您贵姓?” “我姓莫。” 谨然觉得如果西方人也流行“私房钱上缴给媳妇儿”这套的话,那么距离我大天朝一统西方“铁器生意”届这一天大概并不远了(……)……而当莫医生问他他急吼吼要去看的病人到底是谁,谨然报出了他媳妇儿的大名后,他感觉到他身后的医生也陷入了沉默,然后,露出了和他一样的微妙表情。 就那种…… 你懂的。 一统铁器生意届,什么的,之类的。 对话之间,莫医生把谨然推到了病房房门前,至少在看见姜川的前一秒谨然还在各种幻想他的惨状想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也不至于太失态—— 然而当他隔着重症病房里躺着的姜川,他那个浑身插满了各种意味不明很吓人的管子脸上带着呼吸器的媳妇儿时,谨然还是炸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都他妈的裂了塌了黑了。 脑袋上的伤口好像一瞬间崩裂开来,缝合好的伤口又噼里啪啦往外飙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自动回放着姜川在水下用镇定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让他别慌,然后用强而有力的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没事了。 将冰冷的左手轻轻握住右手,而后发现,黑暗之中男人曾经一把握住的地方此时此刻没有残留哪怕一丝丝温度。 “……他看着是睡着了。” 谨然盯着姜川,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地与身后的医生说,后者当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谨然显然也并不在乎这个,现在他全身心地扑在了与他有一玻璃之隔的男人身上,看着男人闭着双眼,伴随着他的匀长呼吸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在震动它的翅膀……谨然几句要忘记了应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