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又亲了她一口:“走吧。” * 清晨,庄园酒店的大厅里,气氛十分凝重。 容夫人昨晚没看到儿子,还以为他是提前离场去休息了,没放在心上,结果早上才知道,他根本没去订好的房间睡过觉。 他的手机也被潘媛媛捡到,没法联系到人。 而就在刚才,宿醉一宿的兴发公司李总匆忙赶来,也说同行的明总找不到了,电话打不通,酒店昨晚也没回过。 “容夫人,我看您不用太担心。”一个贵妇摸了摸鬓角,笑说,“两人同时失踪,搞不好是……”她留了个话尾,意思却很明确。 厅里有人跟着点头。 富家公子和大美人,宴会看对眼,找个地方潇洒一夜,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容夫人却听不下去这种污言秽语,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其余人都噤了声。 “要不……报警吧?”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口跑了进来。 是庄园的一名侍者。 他还没缓过气,急喘道:“容夫人,有人说昨天晚上看见四少上灯塔了。” “灯塔?”容夫人猛站起来,“快带我去看看。” 侍者领着容夫人去灯塔,一早来看热闹的宾客们也都跟出去了。 只有潘媛媛脸色煞白地呆站着,突然被旁边的女孩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那位富家小姐关切地问。 “没,没事。”潘媛媛哆嗦了一下,有点踉跄地跟上去。 * 顶楼铁门被上了锁,容夫人焦急地问工作人员:“你们的人呢?昨天什么时候锁的门?有没有看到我儿子啊?” “回夫人,这灯塔现在就是观景用,门不锁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这不是我们的锁。” 一想到宝贝儿子可能一整夜都在里面,容夫人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声嘶力竭地大喊:“给我砸开!” 潘媛媛站在角落,紧攥着双手,唇被自己咬得毫无血色。 他们进去了。 从阁楼上到顶层的观景台,空无一人,只在楼梯上捡到一条黑白格子的领带。 旁人或许不知道,潘媛媛和容夫人却都认识这条领带。 就是容斐昨天系的那条。 领带沾了灰,看上去有点狼狈,而观景台下,除了无垠沙滩和滚滚的海浪,还有一抹灰色在岸边的礁石上,就像是……躺着一个人,熟悉的人。 潘媛媛当场崩溃,捂着头跌坐在栏杆下,蜷缩着,哆嗦着,嘴里不住地哭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阿斐……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直直地倒下。 “容夫人!” * 本想给同事报个平安,可明悠的手机亮了一晚电量耗尽,两人只好先回庄园。 背着九十斤的女孩爬了几十米的梯子,容斐也有些累,走得很慢,两人正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解乏。 西服给她垫坐在海边洗脸,弄脏了,于是直接扔在那儿了。 容斐说笑着:“两百万高定,你拿什么赔我?” 明悠抱着他的脖子,十分认真地望着他,语气很是娇俏:“老板,您看我值不值两百万?” 容斐回头,那双眼亮晶晶闪着期待,真像个等估价的宝贝。 “值。”他笑容满面地说,“我的傻宝贝,无价。” 明悠趴在他背上,弯着唇闭上眼睛。 人心都是贪婪的,她真想只当他的傻宝贝,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会,只要漂漂亮亮地站在他身边就够了。 但她没有资格放任自己的贪婪。 她必须要更努力,去站在离他更近的高度,才有可能被他的家人肯定。 庄园酒店门口,容斐迎面遇上一个面色焦急的男人,和他有几分相像。 是容家二少容奕,容斐的堂兄。 “阿斐!你没事?没事就好!”容奕快步跑上前,“三婶儿吓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 容斐神色一慌,对容奕说:“二哥,帮我送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我进去看妈。” 容奕这才正眼瞅向他背上的女孩,点头:“行。” 容斐将明悠抱上车,嘱咐了他堂兄好几句,接着又跟明悠磨叽。 容奕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这是给人当男朋友还是老妈子?滚下车,我们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