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江刻马上就要走了,她得提前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一直到六月初,江刻才见到唐亦宁。 她带着一兜水果去他的出租屋,下定决心,想要与他做个了断。 当时的江刻租住在一个小单间,比后来的那套公寓还要小,他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身后,下巴微收,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唐亦宁。 唐亦宁紧张:“……你干吗这么看我?” 江刻声音低沉:“你很久没来了。” “我忙嘛。”唐亦宁说,“这个月要考试呢。” 江刻站起身,慢慢走到唐亦宁面前,把她逼得后退了一步。 “我马上就要走了,毕业典礼后。”江刻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咱们能见面的日子就只有这几天。” 唐亦宁咽了口口水,抬眸看江刻,眼神怯怯的:“我这不是来了么。” 那是她第一次想要与他“分手”,本来就不知道要怎么切入话题,一见面,就被江刻拿捏住,以为他是因为她好些天没来,所以生气了。 江刻歪过头端详着她的脸庞,眼神越来越黯沉,唐亦宁的心则越来越慌张。她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刻就抱住了她,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年轻的男人像一匹孤狼,饿得发慌,把好不容易寻到的猎物叼到他的领地,再也不愿意放开。 他仿佛能看见外面那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的小鸡崽。 她是他的——江刻当时就只有这个念头,他还没走呢!这是他的女孩,是他护了很久的女孩,谁都别想抢走! 可是,他走了以后怎么办? 小鸡崽会被人骗走的,她太傻了,以前就差点遭遇过危险,要不是他在外面候着,她哪能全须全尾地离开那个鬼地方? 那天晚上,江刻和唐亦宁做了两次,唐亦宁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江刻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疯狂,一点儿也没有平时冷静持重的模样。 “我要回学校!你神经病啊!”穿衣服时,唐亦宁还在哆嗦,准备好的话一句都不敢说,总觉得要是说错了什么又会被江刻咬回去,这一晚她就别想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江刻在床上躺了半天,接着慢吞吞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坐到笔记本电脑前。 他戴上眼镜,打开搜索引擎,搜索深圳南山区的房价,新楼盘、次新房、二手电梯房、老破小……又去搜钱塘科创城周边的房价,新楼盘、次新房、二手电梯房、老破小…… 房价差异可真大呀。 江刻在厨房里摆了把椅子,坐在油烟机底下抽烟到半夜,他一遍遍地看着那份offer,心里做着各种各样的分析。 同样的总价,是买个大房子好,还是小房子好? 同样的起薪,工作三年,会有怎样不同的发展? 钱塘互联网行业其实也很发达,也有大厂,为什么一定要去深圳呢? 深圳物价高,房价更是高得离谱,有必要去吗? 就因为那边没有讨厌的人? 可那边……也没有认识的人。 春招早就结束了,会不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不可能,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以后会被那群奇葩骚扰吗? 怕什么?钱握在自己手里,脚长在自己身上,他们难道还能绑架他? 等买了房子,迁出户口,他就自由了。 南方的夏天闷热又漫长,气候潮湿,容易长脚气,蟑螂个头巨大,还会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