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梁珍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玫红色小裙子,正拿着扇子和其他人一起开心地扭腰、旋转。 梁风几分诧异地转过头。 看见沈颐洲脸上拂着很浅的笑意,淡声道:“先带你来看看,也省得你住我那总不安心,是不是?” “可是,你怎么知道……”可梁风话刚说出口,就猛地止住了。 他怎么不能知道?他总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想法叫梁风心里有微弱的不安感,似在预示那些她处心积虑想要藏起来的事情,他是否也全都知道。 梁风目光无声地落了回来。 伸手按上了车窗。 隔绝了噪音的车厢,显得格外得安静、沉闷。 她低声开口:“我以为我们出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 沈颐洲很轻地笑了笑:“是啊,怎么不是呢?” 他随后重新启动了车子,调头,朝着燕京更北边去了。 一段并不短的路程,从燕京的市区渐渐开到了郊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消失在视野,取而代之的是绵延不断的远山。 沈颐洲说,他父亲正处于长时间的昏迷之中,偶有清醒的时候也很难说得清长短。 有时候他匆忙赶过去,他父亲还能艰难地说几句话。 有时候赶过去,却只能看见他父亲已经又一次重新陷入昏迷。 “所以我们做两手准备,”沈颐洲目光直视前方,嗓音平淡,“买戒指,如果他能清醒得看到我们,和拍婚纱照,如果我们没能赶得过去。” 沈颐洲想得周到,不论哪种情况,至少能叫他父亲在走之前知道沈颐洲已经结婚。 梁风沉默了一会,问他:“那如果你父亲要看我们的结婚证呢?” 沈颐洲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打开你前面的柜子。” 梁风心有疑惑,打开了她位置面前的柜子。 心脏在一瞬间高高悬起,看见那柜子里躺着两本红色的结婚证。 嗓口似被巨大的棉花堵住说不出话,她缓慢地伸手拿过。 看见结婚证的里面,写着的是沈颐洲和梁风。 上面贴着的合照,她从前从未见过。 目光近乎震惊看向沈颐洲,他轻描淡写地瞥来一眼:“你的ins上有很多你的照片。” 言下之意,这张合照是假的。 “那这个结婚证……”梁风气息难以平稳。 “你想得没错。” 也是假的。 但是上面的编号、照片、无比清晰的钢印,却叫她难以看出这张结婚证的真伪。 太像真的了。 只要他不说,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看出这份文件的真伪。 梁风目光似被这照片深深地吸引,不知道他挑选的是她ins上的哪一张照片,这张合照竟叫她觉得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鲜红的底色,“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沈颐洲”与她靠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眼眸里有很淡的笑意,直直地看着镜头。 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证件照”,总觉得他是虚无的、飘渺的、根本无法抓住的。却在这里看见“他”和“她”的合照。 像是她抓住了他,像是她拥有了他。 梁风觉得胃部在无声地灼烧。 这是假的。她告知自己。 而后,将两张结婚证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你总是想得很周到。”她轻声说。 说完,就将脸重新转向了窗外。 临近中午的时候,车子来到了一座庄园的外面。 成排的高大的英式建筑,隔着遥远、看不见边界的草地,像是梁风从前看过的“英式庄园”。 这才知道这庄园为何坐落在这样偏僻的郊区。 穿过遥远的草坪,庄园的一侧已停了很多车辆。 进来时有不少安保,大部分车都停下仔细查了邀请函才放进来。沈颐洲似是来过这里,安保看见他的车牌就直接放了行。 梁风以为他要带自己来珠宝店挑挑钻戒,却没成想他是带自己来了拍卖会。 沈颐洲停了车,似是知道她心有疑惑。淡声道:“我父亲是快死了,但不是糊涂了。单单的结婚证,他不会真的相信。而普通的戒指更是糊弄不到他。这拍卖会规格一般,但有颗南非的粉钻今天会拿出来拍,我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