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从后扑洒而来,梁风偏头轻笑,指了指赵轻禾的书。 “喜欢能送我吗?” 沈颐洲笑笑:“喜欢就给你买新的,旧书有什么用。” 梁风目光垂在那排书上,也无声地笑。应和他:“对哦,旧书收着有什么用。” 随后就走到了书架的其他地方,指着一本外文书籍说道:“这是什么语言?德语吗?” “意大利语。” “你看得懂意大利语?” 沈颐洲抬手把那本书抽出来,随手翻了翻,说道:“我在意大利出生。” 梁风抬头看他。 沈颐洲轻笑一声,语气里却有隐隐的森然:“这么想了解我?” 梁风目光垂下,片刻,又重新看上去。 “谁不想了解你呢?” 明亮的客厅里,白炽灯照在两人的面庞上。 视线、表情变得过分清晰。 沈颐洲无声地看着她。 被清水洗去妆容的脸庞流露出她最原始的面貌,瓷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的修饰,下颌的正中央有一颗很浅的痣。 像是画龙点睛的一笔,也点出她那些时不时涌现出来的“勇气”。 佯装亦或是真情流露? 沈颐洲想起前年赵轻禾住在这里时,常摆在这客厅里的一株小苍兰。 花瓣洁白,花心是淡淡的鹅黄色。翠绿色的根茎串成一串,向下垂成柔软的弧度。 他向来看不上这些代表“柔软”“纯粹”“洁白”的东西,可当下看着梁风的时候,却没来由地想起。 手指在她的下颌抚摸,良久,开口道:“出去坐会。” 庭院里的雨停了。 两盏挂在外墙上的壁灯将湿漉漉的草坪照成昏黄的海洋。 深棕色的藤编椅上,梁风被揽着坐在沈颐洲的膝上。他点了一支烟,衔在嘴里。 腾空的那只手摸梁风白色裙子上的花纹。 梁风目光跟着他的手指移动。 看见他像是真的感兴趣般的顺着她自己设计缝制的花纹细细抚摸,最后落在她胸口的那一小片荷叶领。 “这个也是?” “是。”梁风答。 “你所有衣服都是?” “不是的,”梁风笑,“但是来见你的话,总是想穿得不一样的。” 沈颐洲衔着烟轻笑。 灯光在他的眼睫下打出一片很小的阴影,梁风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手指却忍不住地摸上他胸前一颗冷茶色的纽扣,沈颐洲没有说话,任由她摸。 “你做这有多久了?”他问。 梁风收回手,“从小打小闹开始算,没有十年也有八年。” 沈颐洲扬眉,像是有几分惊讶:“你多大?” “三十。” 沈颐洲眉毛蹙起看她。 梁风扶着他肩头笑开。 如实回答:“二十二。” “在哪里念的服装设计?” 梁风眨了眨眼睛:“我没上过大学,跟在我妈后面学的。” “野路子?” 梁风点头,重复道:“对,野路子。” 她面上依旧是笑着的。 其实梁风真的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没有学历这件事,她做这行也有些年头,总觉得实践未必就比不上那些吓死人的学历。 可刚刚在书柜上看到赵轻禾的那些书籍,《form fit fashion》、《fabric for fashion》。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