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廉成了唯一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内院的江湖人士。 苦了顾天正,在皇帝的默许下,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春意盎然。 碧心亭中,吏部尚书陈世峰,户部侍郎柳俊然,太医院窦文华,还有现任司徒荆鸿四人坐在一起品茶谈天。 窦文华说:“前几日皇上又发什么火了?从我这儿开了好几副清肝去火的药茶,荆司徒你又怎么惹他了?” 陈世峰好奇:“你怎么知道是荆鸿惹了皇上?” 窦文华哼了一声:“火气大,只要把火气发出来就好了,能把皇上憋得喝药茶都压不住火的人,除了荆司徒兼荆太傅兼荆皇后之外,还能有谁有这本事?” 柳俊然道:“不愧是太医院出了名的毒舌妙手。” “好说。” “怪不得没人敢请你诊病。” “……” “所以,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火?” 三人把目光移向荆鸿。 荆鸿无奈答道:“清明要到了,我不过是说想回临祁给族人扫墓。” “哦,照皇上的脾气,绝不会给你批的。”柳俊然说。 “对,皇上三天看不见你就要上房揭瓦了。”陈世峰说。 “嗯,我回去再准备几帖药茶,你们还要吵几天?”窦文华说。 荆鸿:“不管他批不批,我明天就偷偷溜走了,都准备好了。” 另外三人转瞬间出了亭子,速度快得都看不清,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他们冲他遥遥拱手,口径一致:“大人好胆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您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 “他好大的胆子!” 不出众人所料,夏渊果然大发雷霆,红楠着急忙慌地又去太医院开了几帖清火的药茶,只不过盛药茶的茶盏都被皇上挨个儿打碎了。 瑜儿得知他的鸡糊不见了,难过得当场尿在了裤子上。话也不肯说了,张口就是干嚎,那嗓子跟小时候一样嘹亮。 夏渊牵着哭抽了的儿子满腹怨气地回了寝宫,一抬头,看见一块白玉手板在眼前晃着,就挂在庭中的那棵大树的东南枝下。 清明。蒙秦王宫。 宇文势去衣冠冢祭奠了谢青折。 两年了,他再也碰触不到那人,然而曾经的记忆却越发真实。 他本以为会刻骨铭心的,都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他本以为是浮云轻尘的,都如同深深的楔印刻在心上,常常在梦里浮现。 他路过韶华殿的佛堂,看见华妃跪在里面。 为了求一个此生得不到的东西。 虔诚地白了发。 荆鸿回到临祁,真真有一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 外界传言临祁是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之境,有无数机关、无数高人、无数不可传的秘术,但其实,这里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小山村罢了。 祠堂里有几名谢家的弟子在学习镜语和灵术,小孩子们在空地上玩着骑马打仗,一切都安宁得让人心生感慨。 有人见到他,喊他“惊鸿”,他点头答应。 有人知道些山下的事情,下意识地避开他,他也并不在意。 在叔伯的墓前,荆鸿听见有人唤他。 “哥……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