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烈趁机转向顾天正:“他怎么能拽成这样,我发现这人对你和对别人完全是两种态度,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两个人。” 顾天正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嗯……他以前对我也这样。” 夏渊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你这样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天正吓了一跳:“殿下……不,萧廉只是……” “行了,我说着玩的。”夏渊也在这桌坐下,“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也不像有些人,没有眼力见,还没事瞎转悠。” 孟启烈给挤兑得都快哭了,赶紧岔开话题:“哎?荆鸿呢,还在睡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夏渊脸就黑了。 昨晚上荆鸿怎么也不肯跟他睡一间房,今天早上去敲门,又说有事要忙,不给他开门,还让他别管他,叫他自己出去玩,夏渊气得都想一脚把那房门给踹飞。 夏渊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我都管不了他还轮得到你管?” 孟启烈立即埋头喝稀饭,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赌气归赌气,夏渊临出门的时候还是把顾天正留下保护荆鸿,自己一身布衣出去溜达。他来蔗溪的目的,一是为了辗转躲避逆臣的追杀,二是想给自己挑件兵器——既然要参加天下武斗大会,总该给那个蒙秦王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蔗溪能工巧匠数不胜数,他相信定能找到一件趁手的。 夏渊信步闲逛,这条街走到头,没看到兵器铺子,倒是看到了皇榜。 皇榜周围围了许多人,有人怒骂,有人扼腕,有人就是凑个热闹,夏渊借着体格优势挤了进去,一看之下,五雷轰顶。 皇榜上贴了两张告示。 一张是先皇驾崩的讣告,另一张上写着,华晋新帝夏瑜,割让了四座军州给蒙秦国,以示修好,其中包括边境的天堑望江城。 “混帐!!” 他知道聂老贼与蒙秦有勾结,但怎么也没想到,华晋竟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割让望江城绵延八十里的江岸,无异于将华晋的半壁江山送入虎口! 夏渊攥紧拳头,只觉得自己无能至极。 他不得不承认,宇文势的确深谋远虑,荆鸿提醒得没错,这个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直击要害的,这局棋他处处溃败,若想要反败为胜……荆鸿将自己闷在房里一整天,要不是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顾天正几乎要以为这房里没人,他不知道荆鸿在干什么,不敢打扰,就一直守在隔壁。 午饭时,顾天正见荆鸿仍没有出来的意图,想了想,还是敲了门。 里面回应:“进来吧。” 顾天正看到荆鸿正伏案疾书:“大人,你在写什么?” 荆鸿咬着笔杆,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唔,没什么,一些私事。” 顾天正没有多问,放下端来的饭食就出去了。 孟启烈问:“他还不出来?在干什么呢?” 顾天正:“在写东西,说是私事。” 孟启烈小声道:“私事?难不成又在给那个什么蒙秦王写信?” 顾天正没说话,他不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况且他也不认为荆鸿会给太子殿下带来危险。看着孟启烈贴到门缝上偷窥的猥琐身影,顾天正深深觉得,早上太子和萧廉挤兑这人的话真是对极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 孟启烈直起身,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闲得无聊,不是真的怀疑他。” 半个时辰后。 孟启烈借着端茶送水的理由从荆鸿的房间绕了一圈出来,他惊魂未定地对顾天正说:“我跟你说哦,你不要说出去,我是看你嘴巴最严实才跟你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