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很快就后悔了。 有荆鸿在场,他不仅不能耍脾气,还必须老老实实地听孟启烈的话,把马步扎得稳稳当当,就因为他说过要成为比孟启烈更优秀的人,他不想在荆鸿面前丢脸。 夏渊故作轻松,荆鸿却看得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咬得发白的嘴唇。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孟启烈不发话让他休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夏渊习武起步晚了,少年筋骨基本成型,这意味着他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得多的辛苦,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想到他此时受的罪也是自己造成,那层歉疚更加难以脱开,荆鸿给他做了一大盅酸梅解暑汤,镇在冰水里,只等他歇下来就让他喝。 “荆辅学,那套功法我昨夜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应该说,只要能练好,对太子殿下会有莫大助益。”孟启烈纠正完夏渊的动作,踱到凉亭来与他商谈。 夏渊皱着眉,眼睛盯着他一路跟过来,密切关注着这两人的动向。 “那就好,可以尽快让殿下修习了。”荆鸿望向夏渊,后者倏地扭过头去,然后又偷偷斜着眼睛瞟过来。 孟启烈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能否问一句,这套功法出自何派武学?” “孟小将军不必再试探,这不是什么绝世秘籍,深究下去也没意思。此书就送给将军了,只请将军不要对殿下说它是我的。” “为何不能说?” 荆鸿哂然:“为我的命。” 孟启烈愣了愣,分不清他这句话是否是玩笑。既然是对太子有益的东西,便是功劳一件,这功劳他为什么不要? “你们在说什么?”从夏渊这里看过去,亭中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那个姓孟的还拿出一本破书给荆鸿看,脑袋凑得那么近,让他非常不爽。 孟启烈道:“我们在讨论,如何提高殿下的武技。” 夏渊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讨论的,荆鸿又不懂这些。” 孟启烈看了看荆鸿,荆鸿回以一笑,对夏渊说:“臣是不懂,不过翻看了下孟小将军这本内功秘籍,觉得好像很厉害。” “秘籍?”夏渊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我要学!拿来我看看!” 孟启烈嘴角微抽。秘籍?这玩意儿最多算是写得比较好的入门课本吧。 荆鸿假装为难道:“因为是家传秘籍,孟小将军说不方便誊抄或赠与,所以如果想学的话,恐怕殿下要一句一句背下来。” “哦我懂,秘籍嘛,都是这样的。”夏渊转头道,“那个孟……小师父,你把书借给荆鸿,让他先背,他来教我学得快。你放心,他不会外传的。” “呃,可以。”反正本来就是他亲笔写的。 孟启烈终于看明白了,这个荆辅学就是挖好了一个个的坑让太子来跳,他一句话,就能让太子相信那是了不得的武学,他一句话,就能让太子自愿背诵整本口诀。 能哄得一国储君乖乖听话,这样的人,他日若真能辅佐这个传闻中的白痴太子登上皇位,必定是权倾朝野。孟启烈想,也许孟家可以考虑,站到太子一党中来?至少先与这位太子辅学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简单的哄骗他都信,也说明这个太子真的是个白痴吧…… 扎了两个时辰马步,夏渊一获自由就冲到荆鸿面前。荆鸿递给他那盅解暑汤,夏渊一口气喝完,然后舒服地坐到荆鸿身边,直接拿他袖子擦汗。 荆鸿任他把自己原本干净清爽的衣服弄得湿淋淋,一手给他捏着酸痛的肌肉,一手给他打扇扇风。 孟启烈满脸不苟同:“练功就是要吃苦头的,荆辅学,你这也太……太娇惯殿下了。” 夏渊瞪他:“他就娇惯我,你管得着吗?” 荆鸿拍了拍夏渊:“殿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