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呢?” 怀远挠了挠头,“那个,我不是怕您饿吗,毕竟晚膳您就喝了一碗什锦香菇粥,吃了几口酸瓜。” 又道:“回头您要瘦了,憔悴了,回去可要被狠狠念叨的。” 谢云曦抖m道:“这段时日耳根子倒是清静了,可还真有些不习惯。” ——习惯果然是非常可怕的事。 谢云曦暗叹一声,身子自然向后一靠,继续说道:“再说,念叨这都是小事,等我们回去,还有老大一批债要还呢!” “债?”怀远莫名,他们家三郎君可是同辈中最富有的,什么时候还欠了债? “哎,你忘了,此来南齐,长老们不说了,这是我私自去北齐的惩罚……之一嘛。” ——有之一,自然有之二,之三。 所以,别看他在城墙上烟火放得威风,可回到家,还是要怂怂地受罚。 想想就很致郁?治愈? 不知是治愈还是致郁,但想起琅琊,谢云曦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怀远则一拍脑袋,“啊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又紧张道:“那,那个,我原听说,长老们要您去蒙学养养性子。这、这您都来南齐领过‘罚’了,回去您还得去蒙学?” 想到自家郎君梳起左右两丸子的童发,再穿上他们谢氏特制的统一蒙学装,然后混在一堆小萝卜中间—— 排排坐,念书书;一二三,做筹算;听钟响,齐回家;排排队,绕琅琊。 “好像,也很可爱呢。” “可爱,嗯哼!” 怀远一惊:糟糕,他怎么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那个,那个,郎君,您听我说,这,不是,我是说蒙学那些小孩可爱,哈哈哈——”救命啊,谁来救救他啊啊啊啊…… “小曦伯伯……” “小曦伯伯……” 就在这时,双重童音自厅外响起。 怀远寻声一看,目光登时一亮:救星啊! “郎君,您看,是可爱的平郎君,安郎君!”重音强调“可爱”。 看着小胳膊小腿跑来的俩小侄儿,谢云曦温柔一笑,“平儿,安儿。” 可就在怀远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谢云曦一边招呼着侄儿过来,一边则对他说道:“我这一去蒙学,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书童的陪伴,是吧,怀远‘小’书童?” “哈?啊勒!”怀远蓦然想起:他,怀远,谢家三郎随身书童。 不务正业太久,久到已经忘记本职的“小”书童怀远泪目。 ——呜呜呜,他不要扎双丸子,不要和小萝卜头一起排排坐,念书书;也不要一二三,做筹算;更不要排排队,绕琅琊。 谢氏书童界,年度最“瞩目”的书童,他不想当啊! ——呜呜呜,现在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还来得及吗? 怀远忧伤地看向他家郎君,想尝试自我拯救一番。然而,被俩侄儿抱了个满怀的少年并没空理他。 ——好吧,就算有空,他也只会喜闻乐见。 毕竟,共沉沦才是最是主仆一场最好的打开方式。 这厢拯救无望,怀远只能默默转过头,看向何伯,“何伯,呜呜呜,您要救我啊!” 何伯艰难地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怀远啊,你放心。” 听到这儿,怀远眼神一亮,暗道:果然,人间自有温情在。 感动非常,泪眼汪汪,“呜呜呜,还是何伯您最疼我。” ——年纪大了,说话就是有些慢。 “咳咳,那个,我会让你何嫂帮缝两件蒙学装的,放心。” 缝,缝什么? 怀远眨了眨眼,随即——石化飘零。 “咦,小曦伯伯,怀远小叔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帮他请郎中啊?” 六岁的谢平,小小一团,半个身子都趴在谢云曦的大腿上,一脸天真烂漫地三连问。 而在谢云曦另一只大腿上,更小更糯的一小团子正费劲地爬着,手脚并用试图独占他“小曦伯伯”一整只大腿。 听到谢平的声音,仅四岁的谢安抬了抬头,“怀远小叔叔要吃药药了吗,哇,药药苦苦。”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庆幸,“幸好安安乖乖,没有病病。” 话锋一转,又道:“怀远小叔叔,阿娘说,生病病就要乖乖喝药药,你要乖乖喝哦。” 听到侄儿可爱的童言童语,谢云曦扑棱一声笑出了声。 他摸着谢安的脑袋,戏笑道:“怎么没见你自己喝药的时候乖乖了。” 谢安嘟嘴,“没,安安有乖乖,安安一直乖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