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他自曲径通幽处漫步入竹林。 待到竹林深处,一户竹制小院映入眼眸。 这小院古朴,亦富有田园风光。院外两侧是刚犁耕过的农田。隔着农田几米,亦是竹制的篱笆围着新建的竹屋。 细看,那篱笆下亦有几株新栽的爬藤,这爬藤如今只有小苗嫩枝微微攀附。一时半会儿的,肉眼自无法分辨这爬藤到底为何作物。 只是此情此景,却如那一卷“竹林人家”的山水风景图幻化入了人间,看得沈乐自是一阵恍惚。 不待他回过神,便又被谢齐拉扯着,继续往竹屋内走去。 步入屋内,主屋内一厅三室,左右两侧另有独立的厨房、书屋和一处杂物间。 三间独立又彼此连接的屋子,若只瞧外头,只觉简单朴素,待入屋内,却是极为精细雅致。 大到竹制的桌椅,小到梁上的竹管风铃,都布置的十分用心,半点不见敷衍。 谢齐扯着沈乐绕屋内外走了一圈,心中亦泛起几分醋意。 瞥了眼迷迷糊糊的好友,谢齐报复性地掐了掐对方的手臂。 待听到沈乐痛呼回神的声音,他才语带酸意地说道:“哎,还是你个半路来的叔叔好,我这亲伯伯都没这般待遇,瞧瞧这林子,瞧瞧着屋,三郎这小子,怎么也不见给我建一个。” 这般长吁短叹,似怨妇一般,明面上是对着沈乐说的,可眼神却总瞟向另一旁的少年。 ——哎,这一把年纪的中年老男人啊。 谢云曦瞧着,嘴角一抽搐。 随即,很是辣眼睛地扭过脑袋,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又过一会儿,谢云曦一边唤仆人收拾卧房,安置行李,一边又领着路,带沈乐和谢齐熟悉这一处的竹林环境。 略熟悉后,几人亦坐下小歇。 此时,谢云曦三人正坐在小院中,一张原石垒成的圆桌,桌上一壶清茶,三只朴素竹杯,石桌周围亦置有四张石凳。 仆人上茶,置茶点。谢云曦倾倒了三杯茶水,各自为左右两位叔伯递上。 沈乐接过茶,轻品几许,清香回甘,带着几缕竹叶的幽香,沁人心脾,亦令人清醒不少。 稍品了些许,他便放下杯来,抬头遥望眼前幽静雅致的竹林。 不觉间,心中自生出几分感慨,几分愉悦,几分惆怅,几分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 “青竹幽幽映斑驳,曲径深深撩和风。”沈乐随口念了两句,随即便又笑骂:“这世间,也就你这败家小子能折腾出这般工程,这手笔,哪家的败家二世祖能比得上哟。” 这一口败家小子,一口二世祖的,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欣赏和喜悦。 要说谢云曦这人,败家确实败家,花起钱财来,那叫一个挥金如土,也就谢家众人掩护着,不然他这一掷千金的名头早传遍天启,指不定还能登顶“天启败家排行榜”的榜首。 不过,虽然他花钱如流水,但这些年折腾出的私产却也极为丰厚。 明面上的茶叶,各类香料,餐馆等,暗处的盐铺,矿脉,各类新式日用品等,更有谢闵夫妇留下的各处产业,农庄,每年的收入,分红亦不知几许。 再则,谢云曦这般耗费,也都是“情有可原”,多也是为了孝敬长辈,爱护亲友。 也正因如此,谢家众多长老们才会如此一致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哪怕有主母的包庇,也无法令所有长老都这般纵容。 尊老爱幼乃美德,拥有这般美德的少年,自然格外讨人喜爱。 这不,沈乐瞧着谢云曦亦是眼热的紧。 他瞥了眼正闭眼感受林间宁静的好友,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 然而,身下那贴着石凳的臀,却异常诚实的往少年身侧挪动了几下。 待靠近谢云曦,他亦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