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非易心叹——若他那弟弟能如此这般,哪怕仅一般的风骨, 他做梦都能笑醒呢。 真是羡慕谢家大郎, 有弟如此, 必是极为欣慰, 省心的。 宫中, 御花园, 秋风渐起。 谢文清锦帕捂鼻, “哈——欠!” 阿祈上前,“大郎君,要不要唤人加件外袍。” 谢文清摆手, “无碍, 或是起风进了粉尘罢了。”抬头瞧了瞧日头,心下莫名有些担忧,“这时辰,三郎又该吃小食了,来都城也有两日,他倒安分,可我怎就那么不安呢?” 阿祈宽慰,“三郎君向来不爱见生,对这都城又不熟悉,几位往来的郎君最近也十分忙碌,想来,三郎君也没处可折腾的,您且放宽了心。” “这倒也是。”谢文清深觉有理,只又叹道:“这小子啊,要折腾也该回了琅琊,哎,这三郎,你说就不能省心些。” 谢文清感慨一声“长兄难为”,心却放了下来,只略略正了正衣襟,随后便又入宴,继续应酬。 而此时,谢府前厅内。 展非易收回欣赏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家弟弟,他四下张望着,“我家二郎多有得罪,不知他身在何处,我必好好教训,让他同诸位赔个……”不是。 不待他说完,“啊,大哥,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童音从身后传来,展非易本能回首,循声望去,随后便瞧见他家展齐飞被五花大绑着,缩在入门一侧的角落里,而在他身前不远,一茶案上还放满了不少精致,未知的茶点。 瞧着十分古怪,但这会儿展非易并无心细思。 展齐飞自痴迷武道以来,上窜下跳的,不知被捆绑过多少次,展非易对此并无意外,也不觉谢家有何不对。 毕竟那困人的绳子,一瞧便知质地偏软,不易伤人,且捆绑手法专业,可防止挣扎时,绳子磨破皮肤。 见此,展非易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人竟无事,他也就懒得理会。 无视展齐飞的哀嚎,他自转身,想回谢谢云曦和谢年华一番。 不曾想,展齐飞不惦记爬墙,却惦记着谢家的茶点。 “大哥,快给我解绑,他们太坏了,只让我看,不让我吃,呜呜呜,你快解开绳子,我要吃茶点啊啊啊……” ——这糟心的弟弟! 展非易脚下一踉跄,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缓了口气,他尴尬的对着谢云曦和谢年华歉意一笑,随即扭头,秒变黑脸,“展齐飞!” 这要不是亲弟,他都想把人掐死了事——爬人墙,找人麻烦,没揍死你就不错了,还一个劲的惦记人家的茶点。 脸呢! “你……你,这要不是云曦君和谢二姑娘心善,就你这样的,打死你都活该。”展非易上前,怒抬手,送上一栗子头,“还不给赶紧起来,向云曦君和谢二姑娘道歉。” 展齐飞泪眼汪汪,想抬手摸摸额头,奈何手被绑着,只能仰着脑袋,委屈道:“呜呜呜,大哥,我疼。” “你别跟我来这套,一做错事就知道装可怜。”展非易决定狠下心,好让他长点记性,奈何,一对上那泪眼汪汪的猫眼,刚上来的气,无端又消了大半。 “咳咳,你……你先起来道歉。” 展齐飞在榻上动了动,虽说腿脚没绑着,但使不上劲起身,他又委屈了,“大哥,你扶我呗,起不来。” 展非易脑门一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