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从鲜血带来的亢奋中过去,就溜达出了军营。 结果刚出军营没多久,就见到一个裹着破棉袍的青年,青年脸上恹恹的,带着一股浓重的阴郁,唇线抿得笔直。 于维身上甲胄未脱,身后还跟着亲卫,他叫住那青年:“喂,小子,你娘是谁?” 青年眉头皱起,他眉骨上有一道疤,已经很淡了,只在眉头皱起时才能看出些痕迹。 他只冷冷瞥了于维一眼,又一言不发地走开。 却不料于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别看是六十岁的老头了,那手劲一点都不小。 于维看着他的眉眼:“听闻先帝第十九子被废为庶人,发配边疆,就是你小子吧?”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萧靖钰脸上的阴郁立刻变成森然戾气,他唇角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管得些吗你?” 于维看着他即将走远的背影,突然高声喊道:“你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来儿子也不会太差劲。你若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边疆烂到死,就跟我去打仗吧!” 萧靖钰回头看他:“你认识我娘?” 于维嗯哼一声,顶着张干枯成树皮的老脸转身往军营走。 当年他受淳载帝忌惮,曾有一宫女出手相助,后来他凯旋归来,那宫女却早已被秘密赐死,只留下一个被丢在冷宫中的婴儿。 这么多年他都有心无力,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到,那便还了这份恩情吧。 萧靖钰就此跟去了军营,并更名为许憎,许雁秋对此表示受宠若惊,差点吓得去改姓。 于维有意培养故人之后,却不曾想根本就是养了头猪,他把军营扎在哪,萧靖钰就跟到哪,却从来不管任何事,只吃饱喝足,再偶尔听他讲个故事。 于维发现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天生是个冷清冷血的,这世上很少有他关心的事,至少于维目前还未发现。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像个看破红尘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可眉眼间又带着阴郁,仿佛对某些东西有着格外的执着。 出于好奇,于维就跑到军医帐里找许雁秋,许雁秋支支吾吾地透露了些大概。于维听后就觉得头疼,对着萧靖钰那张阴沉的小脸,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囫囵咽下去。 有次寒夜,于维喝了点酒,就点着他的肩膀问:“小子,跟我打仗吧,军营里不养闲人。” 萧靖钰心安理得地反问:“不能养不也养了这么多时日了?” 于维就在他身旁坐下了:“男人啊,还是得有些志向和抱负,否则姑娘家是不会喜欢你的。” 萧靖钰冷哼一声:“多嘴。” 既是说于维也是说许雁秋。 于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知道人姑娘为啥避你如虎狼不?” 萧靖钰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他确实不明白,自己究竟多不堪,才能让傅瑶和太后联手,如此算计他。 于维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人活着不只为那点儿女情长,我们还有许多事可做,你将全部感情都放到一个人身上,可问过那人是否愿意?” “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在意的。” 他自小一人,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和世间丑恶,早将自己变得浑身是刺,只余下一点柔软,是给傅瑶的。 于维:“可人家不愿意,你也不能逼人家啊。” 萧靖钰声音有些冷:“我若不逼紧些,她就和旁人双宿双飞了,哪里还会看我一眼?” 于维:“这有什么不好,你就不想让她开心些?” 萧靖钰眉眼的阴鸷愈发浓烈:“我绝不容许她和别人如胶似漆,只要我手段强硬些,她就会和我在一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