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起身,还来不及行礼就被萧楷握住手腕查看:“本宫让人传太医。” “不用,”傅瑶连忙拉住他,对他笑道,“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蹭破了点皮而已,绿蕊会些医术,已经给臣妾包扎过了,兴师动众地去请太医,只会让父亲母亲白白忧心。” 萧楷眸光黯了黯,却也只是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而后揽着傅瑶坐回软塌上:“午膳前就一直说身子不舒服,岳母大人说你儿时溺过水身体虚弱,是怎么回事?” 傅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隐瞒他,就去头去尾,把能说的部分如实道:“臣妾儿时调皮,跑出去玩,结果遇到一个人要投河自尽。臣妾匆忙间找了根竹竿,想把他拉上来,可那人心如死灰,不肯上来。臣妾就一直喊他,拼命把竹竿往他面前递。当时天黑,臣妾一时没留神脚下,就溺了水。” 萧楷听得很认真:“后来呢?有人救了你们?” “不是,”傅瑶玩着他的手指,两人之间显得格外温馨,“后来那人见我落了水,大概觉得不能牵连无辜之人,就把我捞了上来。 大哥哥又及时赶到,把我带回了家,至于那个自尽之人,希望他还活着吧。” 萧楷把她往怀里抱了抱,眸光却落在她包着绷带的手腕上:“想不到瑶瑶还有过这么英勇的事迹。” 傅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只希望那个单薄的少年还活着,也算不辜负她当年落水的壮举了。 天色渐晚,傅瑶依依不舍地拜别了家人,跟着萧楷一同上了马车, 马上车帘时,她看到母亲转过了身去,似乎是在抹眼泪。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萧楷对她道:“以后你若想回来也是可以的,本宫可以去向母后请旨。” 傅瑶点了点头,却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车驾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了宫,萧楷很担心傅瑶的身体,就让太医去东宫侯着。 傅瑶一进殿门就看到了太医,推脱不得只能伸出手让太医查看。 来诊脉的是江太医,三十多的年纪,看上去却格外稳重,据说此人是皇后举荐的,一直在照顾萧楷的身体。 江太医把了脉:“太子妃殿下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气机郁结不舒、情感拂郁,想来是忧虑过多,长此以往不利于玉体安康。” 萧楷:“可用服药?” “不用,微臣会吩咐御膳房,先试试食补,也请娘娘放宽心,好生调养身子。” 傅瑶在萧楷略带疑惑的注视下道:“本宫知道了。” 江太医把完了脉,又看向傅瑶的手腕,这也是殿下提点过的,他就道:“还请娘娘伸出手腕,微臣替您处理伤口。” 傅瑶微微笑道:“不用,一点小伤,绿蕊已经替本宫包扎过了。” 江太医不好勉强,只能在一旁侯着。 萧楷脸色有些冷,声音也不似平日那般温柔:“瑶瑶,本宫今日遇到二小姐,她还说起你受伤一事,本宫很是担心。” 傅瑶心中一紧,傅琦和她关系一向不好,定是抓住机会添油加醋,好生挑唆了一番。 萧楷没有明说或者质问,已经是在给她留面子了。 傅瑶只好撩起袖子:“有劳江太医。” 江太医早就得了太子的嘱咐,要好生看看太子妃的手腕有何端倪,他当即打起了精神,开始去解绷带。 缠在手腕上的白色绷带被一层层解开,到最后一层时能依稀看到上面的血色。 及至最后一层纱布掀开,露出了好几道红肿的伤痕——那一看就是被不太锋利的器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