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李淑香正和顾任之在院前说着话,外婆则蹲在墙角不知道在拔着什么。 顾任之穿着一套深棕色的羊毛风衣,里头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一条有些松垮的黑色休闲裤, 站在院子前正和李淑香在唠嗑着。 手上露出的黑色皮腕表衬得他肤色确实很白, 正提着两盒不知道什么酒,他脚边也放了一堆东西,不知道拿了什么过来。 顾任之看向她的时候, 双眸微微一弯, 就笑了。 李淑香也转过头来, 看着她, 可能刚才她套衣服的时候有静电, 这会她的头发都立起来了。 她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外婆也站直了身体,来了一句,“现在还早,这么早就醒了。” 秦宝珠摇头,都快十点了,哪里早了。 “不是,我自己醒了,我在学校都没睡这么晚过,可能家里太舒服了。” 外婆一听这话,高兴得就像夸她一般,“那当然是家里好,我从京市回来,都觉得我睡的那张床老舒服了。” 李淑香一边进柴房给秦宝珠装热水洗脸,一边对顾任之说:“快进去里头坐吧,小顾,外头凉。” “对,快进去坐。”外婆也在一旁催促着。 顾任之很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就抓起地上的袋子全给挪到厨房去了。 “爸和廖爷爷他们呢?” 李淑香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她正涮着锅子,回道:“他们去集市了,六点就出门了,这会应该早买好了,可能又在逛什么东西。你爸他明年年后就要复岗了,现在在家里闲不住,看到那些工具箱有新出的,总要淘点回家,你不知道呀,我们床底都塞不下了,还往你床底下塞了两箱。说起这个,你床底还有几封信爸妈不是有意看的,就是它们就那样打开在那里,就不小心看到了,对不起啊宝珠,咱们真不是有意看的,只是拿起来的时候就本能看了几眼,是不是小顾给你写的?” 信? 没有哇,他哪有写过信给她。 而且,她床底怎么会有信。 顾任之听到了,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就将那些东西继续搬进厨房了。 秦宝珠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忙进忙出的,看了好一会儿,她接过母亲手里给她装的热水,就蹲在院子前刷起牙来。 她往水井的小沟前那么一蹲,角落里的鹅圈顿时就“鹅鹅鹅”的叫唤起来了。 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别说刷牙,洗脚都不带尴尬的。 现在两人的关系更亲密之后,她察觉到他在后头一直盯着她刷牙,倒是多了一些别扭。 外婆说:“我把这些荠菜送一点到黄知青那,宝珠小顾你们先吃点东西,里面电视打开看一下哈。” 原来外婆在墙角是在扒拉野生的荠菜,秦宝珠在一旁含着一口水嗯了一声。 等她洗好的时候,刚想打一下井水给清醒一下脸,就被顾任之给及时制止住了。 原来他一直等在后头,是给她勺了一盆热水。 大红公鸡的铁盆在他手上端着,配着他身上那套衣服,说不上来有些奇怪。 她将脸凑过去,本意是想让热水熏熏,结果他单手拎着盆子,另一只轻轻沾湿了毛巾给她擦脸。 她紧张地看了一眼他身后,母亲在厨房里并没有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