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陪她说着话,刻意避开了那个话题,但几乎每隔上一会,李奶奶就会问她一次。 最后李奶奶说着说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石大娘那边也终于劝开了争吵的俩人。 这天回去的路上,齐昭一言不发,甚至忘记了问赵观南唐清和那边的消息,直到到了家后,赵观南主动和她说起,她才知道唐清和又拒绝了他们。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好像每次从普济堂回来,情绪都会格外的低落,赵观南担心的问她。 “没事。”齐昭心不在焉的回了他,就进了房中。 天色还尚早,赵观南念及杨嫂子还在家,不便说话,想着晚上回来再问问贯珠情况,就又出了门。 虽然暂时没从唐清和那里问出些什么,但祝天立那边却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赵观南这一出去,直到夜深了才回家,在厨房打水准备回房简单冲洗下睡时,与他相对的那扇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半夜时分,半圆明月爬在了最上空的地方。 月色清幽,石榴树上的蝉这时也歇了声,齐昭推门而出,坐在台阶上,抬头默默凝视着头顶皎洁的月盘。 仅着中衣的她披了件薄裳在身上,青丝铺散在肩后身前。 夏日的夜都是闷热的,但到了后半夜还是会凉爽些,她披散的发偶尔会被微风吹起。 静悄悄的夜,她就这么一直无声的坐着,任月光笼罩在她单薄的身上。 在她低头的那瞬间,赵观南清楚的看见了那莹白的面容上已满是泪痕。 心骤然一痛,提步就想出去,可还没迈出去就又停了下来。 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吧? 起码在这脆弱的时候她最需要的不会是自己。 他只能静静看着她,一如这么多年一样,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赵观南无力的垂下眼眸,苦笑着。 齐昭不知坐了多久,夜风吹在身上,她觉得胳膊生冷时,才终于缓缓起身回了房。 因为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齐昭醒来时,赵观南已经出去了,贯珠也不在院子里。 杨嫂子见她起来了,从厨房拿出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笑言:“难得见夫人起这么晚。” 外面日头已经高照,齐昭也有些赧然,“昨夜太热,没睡好,贯珠呢?” 齐昭刚问完,院子里就传来了贯珠的声音,“杨嫂子了,夫人是不是起了?” “瞧,这才刚问起,人就回来了。”杨嫂子笑着走出去,向贯珠道:“是,夫人才起,一提到你就回了。” 贯珠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正要开口看见杨嫂子还在,又转头去桌上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见贯珠回来了,杨嫂子也不多待,又去了厨房发面去了。 “什么事?跑的这样急。”齐昭坐在桌边吃早饭,把边上的团扇递给贯珠。 贯珠朝接过扇子,飞快的扇着风,又院中瞧了一眼,看见杨嫂子进了厨房,她才小声回:“夫人之前不是让我注意祝家老夫人那边的动静吗,我刚在街上听说这个祝老夫人今日会去流云戏楼听戏,夫人若是想见她,今日去流云戏楼说不定能遇上她。” 这个祝老夫人是在普济堂出事后,才开始找唐清和治疗头疾的,时间上有些巧合,齐昭一直想见她一面,证实些事情。 不过这个祝老夫人一直深居简出,齐昭没有机会见她,眼下听完贯珠的消息,草草吃了早饭,就带着贯珠一起去了流云戏楼。 她们二人匆匆赶到戏楼时,台下还只坐了寥寥几位散客,戏还未开演,祝老夫人也还没到,齐昭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等。 随着客人陆续进了戏楼,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里面的班主也急急迎了出去,透过人群只见一顶四人抬的绿色轿辇停在了戏楼门口处,随后下来一锦衣老太太,随着班主在人群中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期间她身边一直都有人围着,齐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