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不挣扎了,带着泪珠的眼先瞟瞟马车随后又谨慎的开口问:“不知是何差事?” 城中不少乞丐因讨赏钱被歹人骗至荒地毒打甚至还有被杀害的,他们这种无户籍的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所以他在听到贯珠的话后害怕之余却又抱一丝期冀,这家夫人看着那么温温柔柔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贯珠见他怀疑的眼神,心中失笑这孩子看着是被吓怕了,手一松放开了他,语气也轻了些:“我们新府缺人。” 说着上下打理了他一眼,这瘦瘦巴巴的能做什么?也就夫人心善不嫌弃,略一思索后,仰头看他,“你这瘦猴似的,两条细腿到还算有劲,到门房做个跑腿的去不?” 乞儿咽了下口水,黑漆漆的眸子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的惊喜,手指纠结的攥紧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摆。 稍顷他瞅瞅那边停放的马车,朝着贯珠点点头:“我我我愿意。” 嗓音即紧张又不安,却还是不敢放过这个天降的大馅饼。 若能进得府中当差,就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四处漂泊乞讨了,不用再挨饿受冻,这样天大的好事即便可能是陷阱对他来讲诱惑也太大了,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贯珠拍拍手上刚才因揪他衣领沾上的灰,欣赏的看着他跟他说了一个地址,让其拿着碎银子去买的吃的换套干净衣裳后直接去那边找管家即可。 交代完夫人的吩咐后,贯珠转身上了马车,向夫人转告那孩子的事。 齐昭的撩开车帘望着那孩子踏着欢快的步伐远去的模样,面上挂着浅浅的笑。 当年爷爷走后,她和徐世钦流浪的那段时间她们也曾度过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那时俩人也都不过是半大的孩子,熬过了千难万险到了京城后日子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马车徐徐走着,转街过巷后缓缓停下,贯珠走前利落的下了马车,伸手扶着齐昭下来。 管家已经在门口迎接,大门两侧抱鼓石上雕刻的狮子栩栩如生,飞檐画栋下靖文公府四字鎏金生辉。 “夫人,府中一切已打点妥当。”管家抻袖迎上前回禀。 “辛苦你了。” 齐昭同管家一起迈步上台阶,转入府内,院中石涌成路,满庭芳翠。 穿过抄手游廊过垂花门后,景色又异,水声潺潺,院中挖了一口不大的池塘。 岸侧载种一排虞美人,健壮的花茎上已有不起眼的花苞微微鼓起。 池中水澈如许,金鱼摆尾像是在欢迎主人归家,过白玉石拱桥转入月洞门后,便来到了内院,飞檐彩绘的游廊下,阳光透过漏窗洒进院中,金光照彩。 这处府邸是当年爷爷被追授靖文公后,圣上亲赐的,这些年虽未来住,但齐昭一直派人打理着,进来交代管家洒扫后院,为的就是不日和离后搬来。 巡视过后,见无不妥,又吩咐了管家待这几日若有一孩童前来,收下安置门房跑腿即可,管家应下,齐昭带着贯珠回了徐府。 才入内院,便见下人们忙碌的抬着一箱又一箱的烟花放至院中,徐世钦今日也难得没有出去,在边上指挥着下人们如何安放。 见齐昭回了,他面上带着欢意避过地上的烟花朝她而来,“昭昭,我们今夜燃放烟花可好?”他没问她一早去了哪儿,只是兴致勃勃的和她提起晚间的安排,征求她的意见。 徐世钦今日换了件织锦月白色长袍,腰间束银色嵌白玉腰带,俊朗的眉眼一扫阴郁,整个人看着倒半点不似官场重臣,宛若世家无忧的公子哥模样。 “好。”没有犹豫,齐昭点头一笑,爽快的答应了他,毕竟今日是他的生辰。 “世钦,你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吗?”她问。 暖风醉人,树上雀儿窃窃私语,院中奴仆脚步声喋喋,各种纷扰下,她就这么柔柔的问他有什么想要,好似他要什么她都会答应。 望向她娴静的眉眼,徐世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心中的妄念压了下去,他笑着看着她,提了另一个要求:“今日天气甚好,我想请画士来为我们描上一幅丹青,可好?” 日头西斜,晚霞重重,落日余晖下齐昭端坐在徐世钦身边,二人中间仅隔一张梨木小方几,天光渐暗,游廊上仆人门挂起了灯笼。 终于在天际失去了最后的光彩时,画士徐徐收了笔 宣纸上齐昭端庄娴雅,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