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突然间齐齐顿住,像是被人隔空点了穴道一般,都毫无征兆地停在了原地。 温朝雨眸光微闪,捏紧了手中的刀柄,她正要启声问上一句,便见那些教徒们忽地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竟是同一时间面朝下栽去了地面。 与此同时,一柄银光闪烁的匕首倏地自暗道里猛然袭来,那薄刃上还沾带着一串血水,凌空飞射之时甩出了不少血珠,滴滴答答地溅在了两侧的墙面上,留下几点零星的印记。 银光刺目而耀眼,犹如一道丝线缠在了温朝雨的眉眼之间,温朝雨瞳孔一缩,想抬起大刀挡住那匕首,奈何她伤势未愈真气不足,只得匆忙间闪身一避,十分凶险地躲下了这一击。 还不待温朝雨站稳,那匕首便再一次追了上来,这暗道狭窄,仅能容纳两人并排站着,是个不好防守的地方,温朝雨被那匕首逼得狼狈逃窜,交缠间避无可避地挨了几下,两条手臂划出不少割伤,染红了衣袖。 纵然来人未曾现身,但只看那匕首温朝雨便已知道来的是谁,她咬牙提起大刀挡了几下,浑身伤处都牵出一股剧痛,不得不开口道:来了就别躲着!出来! 她话音一落,便见那匕首忽地停在了半空中,但只停顿了一下,又立马迅速朝后飞了去。 温朝雨捂着手臂靠在墙面,略显模糊的视线中,她瞧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自昏暗里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那把匕首的剑柄。 那只手指节明晰,指甲圆润,举手的动作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清贵与优雅,仿佛它握的不是剑,而是拈了一枝花。 须臾,一双乌黑的云靴轻踏而来,随之便是一截绣着银丝花纹的裙面,再往上,则是白娟腰带,交领衣襟,以及坠着轻柔黑纱的斗笠,微微罩在了垂于腰际的柔顺青丝之上。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轻柔拂过了这条暗道,卷起了那人的黑纱和黑发,飘荡起了好看的弧度,还蔓延开一股淡淡的疏香。 温朝雨原本已经认定来的是满江雪,可她目睹这一幕,却又禁不住露出了诧异神色。 这是什么人? 许是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这人又穿了一身黑衣,还用斗笠遮去了容貌,温朝雨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满江雪,只能问道:你是何人? 瞧见那匕首,尹秋原本也觉得是满江雪来了,可她见了这人的穿着,也和温朝雨一样感到意外起来。 她看起来像是满江雪,可又不像是满江雪。 到底是不是? 短暂的寂静后,尹秋细着嗓子喊了一声:师叔? 听到尹秋的声音,满江雪先是心念一动,暗道尹秋果然被关在这里,但听尹秋的语气里含着几分不确定,她又无缘无故觉得有些好笑,便揭下头上的斗笠看着尹秋说:认不出来了? 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尹秋登时心中一喜,激动得大喊:师叔!真的是你! 她没有猜错,果然是满江雪来了! 满江雪冲她笑了笑,侧目看向温朝雨,口吻清淡地道:钥匙。 温朝雨神情古怪,看了她半晌才道:搞了半天还真是你。 该死!这人怎么穿成这样?一辈子都只穿白衣的人今天突然换了身黑的,差点没认出来! 早知道来的是满江雪,她刚才直接求饶不就得了?干什么又要白白挨她一顿打!? 钥匙。满江雪又重复了一遍。 温朝雨懊恼地吐了口气,撑着刀柄站直身子,说:你觉得我会拿给你? 满江雪目光沉静:别浪费时间,交出来。 温朝雨看了看她,哂笑:钥匙没有,命倒是有一条,我告诉你,就算你救得了尹秋,你们也没那么容易逃出去。 满江雪说:还用你告诉我?给不给一句话。 温朝雨说:不给,她顿了顿,看好戏似的,我们教主一定在外头等着你了,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把那门打烂。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再告诉你,这门是精铁所铸,如若没有钥匙,你绝无 绝无可能打开这几个字还未说完,便见满江雪忽然抬起手来,一掌就拍在了那门上。 只听轰的一声,那精铁所铸的铁门猛然间四分五裂,在温朝雨愕然的目光下顷刻间成了一堆碎裂的废料。 满江雪不仅徒手打烂了门,力道还控制得完美无瑕,甚至没有伤到就站在门边的尹秋。 温朝雨的声音登时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绝无什么?满江雪回眸看着她。 温朝雨: 温朝雨:你还是个人? 不只是她,连尹秋也狠狠地愣住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 满江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她没有理会温朝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