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满江雪言简意赅地说。 没事?尹秋疑惑。 温朝雨并未给他下毒。满江雪说。 她是故意骗人的!尹秋恍然。 满江雪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怎么不吃饭? 尹秋敛了敛眸子,小声说:我吃不下她顿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孟璟没中毒,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了。 不是你的错,满江雪说,别自责。 可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都是因为我尹秋把头埋下去。 你们都没错,满江雪伸手碰了碰尹秋的额头,还疼么? 尹秋摇头:早就不疼了。 满江雪看了看她,又用手指在她伤口上轻轻一抚而过。 尹秋当即疼的抽了口冷气,下意识躲闪开来。 还说不疼,满江雪说,逞什么强。 平淡的话语,可听到尹秋耳中却是令她动容,感到眼泪又有泛滥之势,尹秋及时按捺住内心的委屈,说:总会好起来的,这点疼不算什么。 昏黄的烛光下,尹秋面容疲倦,气色虽已好上不少,但神情却不轻松,小小的人儿眉眼间含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忧郁,说这话的时候却又透着坚强与释然,显得柔弱又沉静。 满江雪看了她一阵,拉着她在身侧坐下,温声道:先吃饭罢,明日得早起赶路,今晚早点睡。 尹秋并无食欲,但她已经习惯了满江雪安排她的起居,便乖乖吃起饭来。 待喝过药,洗漱完毕,两人便又一起熄了灯盏,相拥着入了眠去。 原本打算第二日就启程赶回云华宫,可季晚疏这一去,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回来,又念着孟璟此时还不宜舟车劳顿,满江雪便又改换主意,决定多留几日再走。 这日尹秋又在沉睡中做起噩梦来,不仅梦见孟璟的爹娘找她索命,还梦见孟璟像是中毒死了,七窍流血地来问她寻仇,一家三口拼了命地追着她,明晃晃的刀子狠狠往她身上扎,那强烈的剧痛实在太过真实,简直深入骨髓,直将尹秋疼的大叫,满头冷汗地惊醒过来。 房外呼啸着凌冽寒风,犹似梦中的孤魂野鬼在哭嚎,整个驿站都被笼罩在沉沉风雪里,尹秋就在这样孤清又吵闹的风声中大口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神来。 满江雪早已离去,尹秋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冬日的清晨天色灰蒙,屋子里可视度很低,黑漆漆的,尹秋缓缓坐起身来,怔愣了半晌,又将身子缩进被褥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躲着哭了一场才觉心里好受许多,尹秋穿好衣裳下了榻,用冷水洗了脸,正要出门时,忽听房门被人推开了。 以为是满江雪回来,尹秋立即满怀期待地转过身去,却见一片青色的裙角映入眼帘,竟是彻夜未归的季晚疏。 师叔呢?季晚疏显然也没料到满江雪不在,便冲尹秋问道。 尹秋没与她说过几句话,且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地惧怕她,便拘谨着说:不知道,我刚睡醒。 季晚疏更是与尹秋没话说,得了回复便又折身出去了,尹秋赶紧跟上她的背影,一起下了楼。 倒是巧,二人刚踏进大厅,便见满江雪自后院行了过来,手中的凝霜剑还未收成匕首,看样子是大清早练剑去了。 回来了?三人一碰头,满江雪便先开了口。 算她跑得快。季晚疏满脸烦躁不堪。 满江雪似是知晓她会追不上温朝雨,无声一笑,冲尹秋招招手。 尹秋见了她,顿时就将先前做噩梦的事给抛了去,无比熟练地上前抱住了满江雪,轻嗅她身上好闻的淡香。 季晚疏怀抱长剑,冷哼一声,极为不甘道:这次是因为青罗城她比我熟,否则我绝无可能任由她逃走。 有弟子呈来药箱,满江雪取出外伤药和绷带给尹秋换药,闻言说:抓住了又如何? 季晚疏眉头紧蹙,说:她欠我一个解释。 满江雪平淡道:她若想说,当初就会告知你,不至于事到如今还绝口不提。 季晚疏不语。 满江雪又说:你心性浮躁,少了些沉稳,我劝你不要在她身上费太多心思,得不偿失。 季晚疏又噤声了片刻,才缓和面色道:师叔说得是,言毕总算想起来孟璟这号人,又问,那小子如何了? 他没中毒,但患有先天心疾,等他好一些再上路回宫里。满江雪说。 都听师叔的,那我先告退了。季晚疏拱手。 满江雪点了点头,季晚疏随即上了二楼去,尹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