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主宗血脉凋零,现在竟然还想要屈服于那魔王,做那鸡零狗碎的勾当,盘算着要将赤云仙府奉为第一仙府,那夏家可是要做这六界的主人了。 听闻是赤云仙府那小少君,六界第一美人,如今在那魔神身旁极得宠,那魔神惯是个没人性的,将他捧上去做挡箭牌,不看僧面也看美人面啊,可这这还叫什么仙界。 如今也就赵家有一点气节,联合了还愿意为正道而战的几个仙门,绑了白家孙子来祭旗,又将出关寻子的赤云仙君夫妇请来做商量,叫他们站稳立场维护正道不叫生灵涂炭,他们既然肯来,想必还是有几分胜算的。谁不知道魔神降世,专杀八大家族,由他们斗法去吧,我们离这地方越远越好,谁也不知道魔神和那少君离开玄风城后去了哪里,说不定下一刻就到了这明珠城。 船舱内沉默了片刻,一道声音试探的响起。 你说赤云少君当真这么美吗,魔神这种没人性的天生魔物瞧见了都要当心肝捧着。 爹娘已经出关寻他了?还被请到了这明珠城中来? 夏子皎压下心中的惊异,玉面微寒:要逃命就快些滚,话这么多不怕跑不掉吗? 船于水面将要交错而过,船舱中的人惊慌撩开布帘,探头出来望了一眼便怔忪在了原地,痴痴望着他片刻之后才惊恐的回过神来,旋即抬起颤抖的手,抖成了筛子在嘴前竖起,成了一个噤若寒蝉的手势。 一个美到第一眼就能把人魂魄摄取的少年,这样的美也化作了巨大的恐惧,因为这样美的少年,让人第一个想到的名头便是六界第一美人,赤云少君。 赤云少君来了,那么魔神便也来了。 船只错身而过,胆战心惊的一片沉默之中,只有细细的水声,似乎连呼吸都听不见了,只余下一片寒颤。 夏子皎收回目光:赵家我记得早已式微,但这一代的家主生了一个厉害的公子,我爹娘同我说过,赵家百代的沉寂,到他这一代便该光耀了,想必是要找些机会当个正道领袖来给自己添些噱头。 说完他侧眸,看向殷玄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睫羽轻轻闪动,轻颤动的掩饰一些东西。 他知道,有一个被世人所认可,名为正道的东西,容不下面前的这个人。 所谓的正道领袖,便是要代替这世上的人站在他的对立面,证明他的世所不容。 他记得梦境之中,一开始殷玄生便以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降临在这些正道人士面前,反他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躲在暗处谋划着一场又一场的计划,使着一招又一招的借刀杀人,生怕魔神之怒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一个个都把皮裹得紧紧的,虽然到了最后关头,也没有谁真的成功了或者逃掉了。 但他如今不这么残暴,反倒让人敢拉起大旗来反他了。 这些人,为名为利为性命,都是利益之搏,以前你输了被他们裂尸封印,如今从头再来一次,他们却拉起了什么正道的大旗,打不赢又输不起,不必理会他们。 殷玄生看着少年开解自己的模样,眼睛忽闪忽闪的说得那么认真,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心情很好,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少年的体温有些低,但触到少年,便觉得暖意沛然。 若有不能杀的人,告诉我。 夏子皎张了张嘴,看着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奇异温柔的表情,心情也莫名的软了下来:好。 靠了岸,殷玄生依旧先下船,转过身来牵住他的手。 这城接近于空城,夏子皎便也没有再戴羃篱,下了船看着空荡的四周,这样一座浸润诗书,以儒修为继的繁华古都,即使没了那些饱读诗书的凡人之后,依然遗世独立。 我们要先去见我爹娘吗?夏子皎心里倒没有多忐忑,他虽和爹娘平日少有相聚,但爹娘若是和他见面,便少不得要和他说一些掏心掏肺的话,譬如什么世间道理若是全信不如不信,尤其是那些正道的规矩,若看不透便要被吃,若看透学懂便是吃人,总是要时时提防才行。 娘亲也没少说,跟着自己的心走,世间外的一切都是矫饰,都是一场不得不做的戏,只有心才是真的,心有大道做指引,其他的却说不定。 想必我爹娘并不会囿于这些成见,况且你本就是个很好的人。 殷玄生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少年,看见少年正望过来的目光,少年说得真挚,是发自肺腑的话,因在他面前不爱思虑,无论说什么都脱口而出带着几分天真的模样,这样惹人怜爱的情态。 阿赖耶呆在识海中看着这一幕毫无波澜,甚至已经找到了二老所在的位置:仙君与夫人在赵家外正南方三里外清凉园中。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在殷玄生的识海中,而是让两人都听见了,这不算踰矩,因为他想了想,这世上有什么是会让主上畏惧的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