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魔修邪云,于恶孽中遇见了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仙尊道芳,两人在仙云山一战踏平了方圆三百里,祭业火换名共焚而亡,至今仙云平原都还是一片焦土。 三个例子中,只有林氏书生同殷玄生一样,是娘胎带出来的灵脉虚弱,天道有损,神魂分裂。 殷玄生的目光停顿了一瞬,看着面前的少年,如果他与林氏书生相同,那么面前的少年,只是一个残魂,真正的主魂还在别处。 残魂归主,面前的少年,就会像一片碎片一样,嵌入主魂之中。 可这个少年对他来说,从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碎片。 他的主魂是什么样,殷玄生并不关心。 殷玄生的眸光微微一暗,第一件事,他需要知道主魂到底是谁,那样,他便可以将那主魂练了,用来补全面前这孱弱的少年。 夏子皎并不知道殷玄生在想什么,看他一时没有说话,偏了偏脑袋继续问:我们去吗? 嗯。殷玄生垂眸收起了剑,玄黑袖角轻轻划过,主魂必然是在除魔剑的附近,白楚不可信,太一仙府承诺给夏子皎一个残魂治病,这其中的缘由也不必思量了,就看谁能先取了谁的魂魄吧。 再抬起眼时眼底已经一片冰冷的落在白楚身上。 带路吧。 白楚急忙转身,唇间溢出一声清脆的哨声,随着哨声一道鹤唳在云后响彻。 三只白鹤飞出云端,扇着宽大的翅膀缓缓落在窗外青瓦檐角上。 白楚道:这白鹤带路,不用验身份便能直上灵辉峰。 殷玄生轻轻松松的便过了窗棂,单手撑在窗棂上像不需要丝毫力气一样,留夏子皎看着比自己腰还高的窗棂发呆。 他是要爬过去吗? 夏子皎犹豫了一下,便看见窗棂那边伸过来一双手:过来。殷玄生在窗棂那边看着他,夏子皎余光看了看白楚,白皙的耳廓微微泛红。 白楚识趣了别开了头,看着仙鹤的眼睛却是圆滚滚的震惊大睁着,苍天呐,她这辈子居然有一天能看见无情道第一人殷玄生这么不声不响柔情似水的一面。 难怪魔神都出世了,原来世界是真的变了。 夏子皎向前走了两步,便被殷玄生一把拦住了腰肢,他的手很大,握住他的腰肢刚好,另一只手轻轻一托,便将少年抱过了窗棂。 衣袂垂落红色窗棂上,夏子皎垂着眼一时不敢抬头看殷玄生,感觉殷玄生对他就跟对小孩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凡间那些年幼的小孩面对一条窄窄的河沟都要家长哄着抱过去可他已经是大人了。 抬眼觑了觑殷玄生的神色,一切如常,似乎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一件很寻常的,本就该做的事。 他是真的把他当小孩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夏子皎突然有一丝心情微妙,未曾说什么,殷玄生的手便又伸了过来,手掌朝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 屋檐滑,小心些。 夏子皎看着已经踩在了青瓦屋檐上的殷玄生,手指在衣袖下有些抗拒的缩成了拳,旋即又一根一根慢慢展开,伸出衣袖外轻轻落在了殷玄生掌心。 他的体温,还是一如既往的炙热,夏子皎指尖轻微的颤了颤。 虽然殷玄生已经说了小心,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信这个邪,踩在青瓦上刚踩实,另一只脚便跟着落了下去,当即滑了一个小趔趄,倒也不至于摔倒,搭在殷玄生掌心中的手微微收紧用力,便稳住了身形。 这不就稳住了吗? 夏子皎压不住嘴角的笑容,抬起眼看向殷玄生,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中似乎有一丝无奈,下一刻,他便欺身上来,一把将少年抱了起来,稳步朝着立于檐角的仙鹤走去。 清风拂过少年衣袂,垂落的衣袂翻飞如流云,殷玄生将少年稳妥放在了仙鹤背上。 牵着他的手还没放开。 夏子皎微怔,他坐在仙鹤上倒是难得比殷玄生高了许多,垂下眼眸看着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睫羽微颤:做什么? 殷玄生抬手,指间灵气涌动,一抹淡淡金色随着他意念的凝结生出,四周的符咒光芒也开始隐现。 那抹金色的光缓缓聚集在他掌心之中,成了一条细长的形状,随即金色褪去,露出了一点鲜艳至极的殷红。 红得像心头血,像业孽之火未曾燃尽还在吞噬。 白楚张了张嘴:这 金色越来越快的褪去,最后所有的殷红露出,化作一根红线盘桓在掌心之中。 这根绳子,可以将你我绑在一起。说着,殷玄生捻起那根细细的红绳,执起少年的手,一圈一圈缠绕上他的无名指。 红绳殷红,缠绕过少年的肌肤,显得一双手更是修长无瑕,莹白如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