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他就会杀了谁一般,根本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这种心态,简直比魔修还可怕。 而姜宴北知道自己和苏温良建立了主仆契约,苏温良只需要一个意念就可以彻底杀死他,所以,姜宴北一想到自己要将白景宸遇袭的消息汇报上去,就觉得眼前一黑。 他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赶紧趁着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把临死之前要做的事情做完吧。点蜡! 姜宴北脸色惨白,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蓝鸢蛇山,就有好几条蓝鸢蛇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冲出蛇窟冲他狰狞的嘶叫,姜宴北瞬间怂了,就算是这会儿他也不敢冲进去救人。 他已经在思考,是被蛇群一口一口咬死,还是被苏温良给碾压死,左右都是死…… 他不想死啊! 但是这个选项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姜宴北于是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传讯符,将白景宸遇袭的事情一个标点都不打的,一口气说完了,然后就让它自行飞了出去。 他望着传讯符飞去的方向,那里正好是白马山的更深处,看来苏温良就在白马山附近,而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估计苏温良不久后就会得到信息赶过来。 姜宴北瞅了一眼蛇群,不自觉的站远了一些,他蹲在地上,回忆着自己这一生。 人在临死之前,都会不自觉地回忆起过往发生的一切来,姜宴北也不例外。 他出身于寻常村民家,如果不是天衍宗前来收徒,他会和他的几个哥哥一样,被爹娘送出去学门手艺,然后在合适的年纪娶妻生子,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他原本的想法也是这样,但是他有幸生出了灵根,这在十里八乡之中,都是独一份的。 于是,他辞别了爹娘,去了天衍宗修炼。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出身的弟子,在众弟子之中就处于低人一等的地位,他曾经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甚至成为了别人的走狗,才能存活至今,甚至成为了筑基期修士,终于有了平等的地位和权力,在宗门也算是混出了名堂来。 而等到他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仅是他的爹娘哥哥们,就连他的血族和村子,都被战乱碾压致死,村子早已变成了一片焦土。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姜宴北从此前所未有的理解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依靠,也没有了家人,宗门的同门绝对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他能相信和依靠的,永远都只能也只有是自己。 他左右逢源,溜须拍马,在天衍宗混出了人脉,但是修士惯是见风使舵的角色,心狠手辣自不消说。 所以姜宴北其实很羡慕白景宸,羡慕他有一个那么强大的师傅,不仅强大,而且一心为他着想,甚至出手阔绰,简直称得上是天衍宗,不,不是,苏温良完全称得上是车屿界有史以来,最好最豪的师傅。 就比如现在,在他的传讯符只发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一袭黑衣的苏温良就阴沉着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姜宴北抬头看着他阴沉的几乎要滴水的面孔,之前的焦躁,忧虑,害怕,留恋……突然就全部消失了。 他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走到了苏温良的面前,脸上平静无波,将他看到的实情一字不落的叙述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就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苏温良的致命的一击。 他此刻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不过却有着深深的遗憾,他后悔没有娶妻生子,后悔没有真正的用心去交一位可以为了彼此,两肋插刀的朋友。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要把今生的遗憾补了。 姜宴北这么想着,脑海之中出现了幻想的画面,他会牵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一起生活下去,然后孩子长大了,他可以教导他修炼,教他为人处世,甚至如果他不愿意修行也没关系,他可以去学门手艺…… 脑海之中的思绪转了好几圈,等啊等,却等不来剧痛和死亡的黑晕。 他不禁睁开了双眼,却见面前的苏温良,早就走到了蛇窟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要自己命的模样。 姜宴北疑惑了,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苏温良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白景宸,不然怎么会留着自己这个任务失败的人不杀? 而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温良望着蛇山,淡淡问道:“白景宸具体是被哪一个蛇窟里的蛇吞噬下去的。” 姜宴北闻言,忙上前指着峭壁上的蛇窟,说道:“喏,就是那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