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霁北却依然保持着清晰的思路,记忆也没有混乱。 可能是因为遭过一回有了免疫,也可能是被扭曲的时空影响,池闲的招式在他身上没有太大的用处。 他又想到在怪异事件发生后,池闲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你记错了的画面。 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时候池闲的眼睛也泛着一层薄薄的黑气。 因为之前的自己没有过多追究,所以这小子觉得自己篡改成功了是吗? 姜霁北站得摇摇晃晃,但还是挺直了背脊,与池闲对视:池一鸣在哪里? 见他居然没有受到影响,池闲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一瞬。 感觉到脑袋疼痛稍减,姜霁北也上了火。 他大步走向池闲,就要去揪对方的衣领:你究竟是什么? 池闲神色复杂地往后退,竟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姜霁北的指尖快要触到池闲的时候,竹林间的光网剧烈地闪烁起来,一阵嗡鸣音响起,光网如**一样炸开,让姜霁北失去了视觉! 等他终于恢复视觉,竹林里也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黑暗。 姜霁北立刻拿出手机上下一照,周围已经没有池闲的踪影。 怎么是他先跑路了? 姜霁北气急败坏起来。 他一边给片区巡警打电话,告诉他们竹林里可能有失踪人员的踪迹,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冲回码头,打了出租车直驱糖厂生活区。 他准备守株待兔,赌池闲会稍微关心一下他的家人。 现在看来可能物种都不一样的家人,但池闲再狠,也不至于搞一个池家小儿子也失踪了的大新闻吧? 赶到池闲家门口,刚敲开门,姜霁北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池闲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正从茶几的果盘里拿起洗净的苹果,他的腿上裹着一层新包的石膏,晃眼一看,还真像是去医院换了药。 门边的卫生间里,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 池闲的母亲正在洗着鞋,一边洗还一边抱怨:就说让你爸陪你去吧,非要拄拐自己去,哎呀这鞋,你踩哪儿了?不会踩泥里摔着了吧 姜霁北眼尖,发现鞋上顺水流下的泥土里掺杂着破碎的竹叶。 哗的一声,池闲的母亲泼了一盆水,把证据全冲进了排水地漏里。 姜霁北欲言又止: 他抬头看池闲,发现池闲对他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讲义来了? 池闲的母亲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给灾星开了门。 她一声怒吼,把门砰地关上。 门里传来她的训斥声:他把你哥搞傻了!他就是个妖魔鬼怪!离他远一点! 姜霁北站在门口: 巡警没有在竹林里找到池一鸣,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 池闲的伤也慢慢好了,他拄着拐杖来学校上课,同学们总是热情地帮助他。 姜霁北冷眼旁观。 他最后一次与池闲对话,是问笔仙和写有自己名字的白纸的事情,但池闲讳莫如深,只温和地笑着,对他说纸上的事情是假的,你也不会死的。 他们之间,刻意地疏远了。 姜霁北跟踪过池闲一段时间,可不与他在一起,池闲也变得消停了不少,日子过得如白开水一般平淡。 又迎来无聊的周日,姜霁北坐在床边,翻看着手机里跟踪池闲时拍摄到的画面。 从拄着拐杖变得可以慢慢行走的池闲,对其他人说笑时会偶尔扭头过来看他的池闲,又与聂明、小结巴他们一起去烂尾楼玩的池闲 他又变回了那活泼而开朗的少年,与竹林里的他相去甚远。 姜霁北拿着手机,调到通讯录一栏,点开池闲家的通讯开始发呆。 他们已经有十九天零三个小时没说话了。 但如果一旦开始接触,姜霁北用小脑叶都能想到他们之间的车轱辘话。 他问你是什么你用了什么法术之前是怎么回事,池闲就回你记错了你看错了没有这事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姜霁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笔仙。 对!笔仙! 他可以求助笔仙! 记忆中的十五岁那年,因为自己好奇贪玩,姜霁北独自去了笔仙指引的溶洞探险,结果被石钟乳扎穿大腿。 后来,又因为笔仙,姜霁北回到了十五岁,看见了与记忆不一样的过去。 既然池闲可以请笔仙,在白纸上给他歪歪扭扭地画死字,那么自己也可以请笔仙,与它谈天说地,畅聊这池闲究竟是个什么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