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的鸡皮疙瘩,赶紧的,天要黑了。 人一多,少年人的胆子就壮起来,聂明例外。 带手电筒呢,怕什么天黑? 哦聂明害怕了 小结巴走在前头,随着众人的起哄,好笑地看了聂明一眼。 姜霁北和池闲一前一后地走着,聂明缩在他们中间慢慢挪动,硬是把他俩耽误到了人群的后方。 刚走进烂尾楼一楼,一股阴寒的冷风就袭上了他们的身体,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陈腐味。 烂尾楼没有电,又是傍晚,楼里还没装窗户的房间里已是光线昏暗。 房间的走廊被墙一隔,几乎看不见光。 池闲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啪的一声,一道白色光柱打在了地上。 黑影飞快地从他们面前蹿过。 那是什么!聂明捏着嗓子,一声尖叫捂在喉咙里,老鼠? 对。池闲左右环顾,小心脚下,可能会有碎玻璃或者针头,千万别踩到。 说完,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住了姜霁北的手腕。 热源从皮肤导入,姜霁北怔了下,抬眼看池闲。 走吧。池闲镇定自若地看着前方。 姜霁北没有挣脱,任由池闲握着自己的手腕向前走。 聂明非要往他们中间挤,他一边挤,一边小声嘀咕:池闲就喜欢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又是笔仙又是探险的,兄弟真是拿命陪你玩 那真是谢谢你了。池闲头都没回。 你能保护我吗?别光保护阿霁一个人,他又不怕。 不能。池闲拒绝,怕的话叫声爸爸,我会保护你。 啧!聂明佯装生气地捶了一下他的后背。 姜霁北笑出了声。 空荡荡的烂尾楼里回响着奇怪的风声和少年们纷杂的脚步声。 走到约三层楼的时候,姜霁北心下忽然一惊。 他伸手扯住聂明与池闲,硬生生地止住他们的脚步。 池闲被他扯住,不解地扭过头,就看到姜霁北把虚握着的手贴近耳廓,示意他听楼上的动静。 池闲摇摇头,意思是楼上没有什么动静。 问题就在于没有动静。 率先上楼的小结巴一群人的脚步声竟然完全消失了! 他们走到五楼了?聂明虽然害怕,但他提出来的想法非常实在,不会要躲在角落吓我们吧?我可禁不起。 也许是临阵脱逃,跑到另一边的楼梯那里下楼了。池闲耸了耸肩,越走越黑,他们可能害怕了。 然后把我们留在这里,明天又来嘲笑我们我们早就下楼了,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很害怕,哈哈哈哈哈。聂明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厂房子弟的。 池闲点头赞同:太对了,他们就这样。 姜霁北和糖厂的孩子虽然有交集,但不至于像池闲与聂明那般熟悉,听他俩毫不留情地抨击伙伴,他默默在旁边看戏。 那我们聂明往后挪,全身的肌肉都在向世人展示什么叫退缩。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叫喊,叫喊声在空荡的楼层间回响,声音格外地响亮。 喂!你们三个怎么还不上来,该不会跑了吧? 饶是姜霁北,也被这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 聂明吓得当场趴下,直到大脑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小结巴叫我们呢,吓我一跳 来了,池闲把手电筒往楼上晃了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们猫着准备吓人是吧? 小结巴的声音从五楼传来:你们真不好玩,我们先去红布那儿了! 楼上嘈杂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三人舒了一口气,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很快,那堆蒙着红布的杂物出现在他们眼前。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本应该在红布前等待他们的小结巴等人,此时却无影无踪。 空气静谧得可怕,他们站在漆黑的楼道间,不敢乱动。 池闲扬起手电,光柱打在红布上,无数肉眼可见的细小尘埃在空气中缓缓飞舞。 又在猫我们?聂明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安。 知道红布底下有一顶帐篷,姜霁北猜测他们躲在了里面:我去看看。 他挣开池闲的手,走到那块红布前。 池闲立刻拿着手电筒跟上。 喂,你真去啊?身后的聂明更加害怕了。 姜霁北的指尖已经触到了红布。 他之前还不确定那对流浪汉夫妇是否在家,但现在他可以肯定,小结巴等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