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情,对着刘阿么说道:“那地是不是有要求啊,不然,嬷嬷也不会这么为难。” 刘阿么看了方致远一眼,心中想着这孩子真是聪明。解释道:“这地划分的是给我们家的,可也说好了要个阿庄爷爷的后人。我家虽然只有阿庄一个,可阿庄再怎么好也是个哥儿,按理说哥儿是人家的人。所以,我一直没开口说这个地,要起来名不正言不顺。村子里的人也要说道的,毕竟,当时是说给刘家的补贴。要给的是继承阿庄爷爷香火的后人的,要真算起来,刘兴家和阿庄爷爷是亲兄弟,我们家没了小子,最近的就是他们家的小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刘阿么不愿意开口说这块地的原因。家里的房子可以空着,田有地契可以给刘庄带走。可这块却是模糊的很,弄不好就是给旁人做嫁衣了,所以,刘阿么干脆装聋作哑,当记不得这块地了。 方致远一听就明白了,这地是给刘家后人的,刘庄是哥儿就算和刘庄爷爷血缘最亲,可在外人眼里却不能算正经的继承人。刘家后人算起来还是刘兴他们一家,毕竟这儿宗族为上,谁最后给家里祖宗上坟烧纸,祭拜先人,谁才得到大家认可。 而刘兴一家和刘阿么不说不死不休,可也绝对老死不相往来。让刘阿么留东西给刘兴家,恐怕刘阿么是打死也不愿意的。干脆放在那儿,只要刘阿么在,这地就是他的,等他不在了,刘兴家的拿了,他也看不着了,没得烦神。 可方致远和刘阿么说了给个孩子跟着刘阿么姓,刘阿么心就活络了。他其实心里门清,就是现在村子里碍于他的态度以及与刘兴家的恩怨没人开口,可大家也认定了这块地以后是要给刘兴家的。 一想到自己丈夫被他们害了,最后用命换的地还给刘兴家的用了,刘阿么嘴里就能磨出一口的血来。他就是不打听,也听闻了,刘兴家现在人多,早就和人说过了,等他一翘辫子,就拿了地盖房子,好给刘兴家的小子娶夫郎。 这些人盼着他早死,他偏偏不如他们的意。现在方致远这么给自己脸面,还答应给他个孩子给丈夫继承香火,这地可就不能便宜了刘兴这家白眼狼。自然,趁着他能动,他想邀了村里的长辈和里正,把这事情定下来。 方致远想想说道:“阿庄去找里正是说这事情吗?可他也不好说啊。” 刘阿么抿嘴笑了,看着方致远说道:“知道你心疼阿庄,他一个哥儿,怎么能说这事情。我让他去里正家是让他送了些礼去的,刘兴家的大小子要成亲,家里住不开,瞄上了我那块地,准备想要里正出头,压着我把地拿走。那黑心肝的东西,尽想着沾人便宜,刘兴的阿么,我那弟嬷天天去和里正家套近乎。而且还对着旁人说我那公爹嬷嬷在世的时候就盼着阿庄爷爷有了能烧香火的。话里话外,就是我这个老嬷嬷不好,不认亲,害的阿庄爷爷家绝户了。” 说起这个,刘阿么就恨了 ,说道:“那起黑心肝的也不怕晚上阿庄的爹爹去找他们,阿庄的爹要不是刘兴能没了?害了我儿,还敢这么造谣,真是欺人太甚。颠倒是非黑白,再也没有他们更厉害的了。有人跟我说,这刘兴家还看中了我家的屋子和田地,想着等我一去,就让族老们过继了他家老二的小子来我家。好在我活的长,阿庄也早早的定了你,他们才没得逞了去。” 方致远听着也气的不行,这刘兴一家真是又坏又怂,打也打不死,骂也骂不完,沾上了就是一滩恶心。 不过,看中刘阿么已经非常生气了,方致远就没有再火上浇油了。而是劝说道:“嬷嬷不必和这样的人生气,你看,现在嬷嬷和阿庄生活的好好的,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等我和阿庄成了亲,我和阿庄孝尽你。你再抱着孙子玩,福气好着呢。而刘兴家再怎么日子却是也是瞧得见的,村子里的人不待见,家里人多地少孩子多。这老老实实干活,诚诚恳恳做人还能有好日子的盼头。他们家却是面和心不和,兄弟间小心思多,在这样下去,只有越过越难的。” 刘阿么想想也是,这村子里的人家很是不乐意和他家玩的。而且,刘兴家除了偷鸡摸狗的,家里也难得尝次肉味。几个孩子嫁娶就在眼前,怎么着也得累的他们脱了一层皮。 这么一想,刘阿么心中稍稍平衡了些,倒是有心情来打趣方致远了,笑着说道:“阿远,看你小孩子家家的,张口闭口的娶阿庄,给阿庄听了又得给你一肘子了。嬷嬷我说啊,你就是记吃不记打,阿庄性子腼腆,你怎么老爱惹他呢。他力气大,我瞧见他那一下下去,都得说说他。” 方致远不好意思了,他就是喜欢逗刘庄,看着他不好意思,看他羞看他恼,就是被他打一下也是开心的。当然,这话是不好说出来的,瞧着刘阿么的心情不错,方致远心中才稍稍放心了些。 方致远岔开话题,说道:“嬷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