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孙上了轿走出几步,亭中那两人才出来和他请安,不过一个只是微微躬身,另一个却单膝跪倒,朗声道:“臣凤玄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两人是怎么会凑到一起的?宣帝微叹了口气,先叫两人都起了身,又屏退众内侍,带着他们一起往水阁里坐下。 那里原已摆了两份杯盘和几样果子,但看样子除了酒都不曾有人动过。宣帝刚一坐下朱煊便极自然地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此处既无人伺候,七郎就先用我的杯子吧。这酒是冰过的,正解暑热。” 他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凤玄便剥了个枇杷,轻轻咬了一口,将带着牙印的那一面递到他唇边:“臣已试过了,这枇杷并无毒,请陛下放心食用。” 宣帝叫他们俩弄得毛骨悚然,就着凤玄的手咬了口枇杷,便移开脸问道:“凤卿怎会到后宫来,还与阿……皇后在这里共赏风光?” 朱煊轻笑一声:“小凤学士怎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七郎不必瞒他。如今我已经是皇后,小凤学士事君甚忠,自不会将我的事说出去,叫七郎为难的。” 凤玄淡定地听着他的话,将那枇杷吃净,擦了擦手才答道:“大……皇后所言极是,臣自是不会做出令陛下不悦之事。今日臣来寻皇后,是为陛下大婚之前的事——陛下可还记着,大将军曾许臣,若臣有侍君之能,便许臣入宫一同服侍圣上?” 宣帝自然还记着。 朱煊挟持他出京时用的借口便是抻量凤玄的长短,但那时说的也不是入宫吧?不提朱煊才刚成了皇后,为着他的面子也该等三年;如今朝中还没定出制度来,允许后宫仍在朝为官呢。凤玄若入宫之后不能再继续为官,此事成了定例,他手下就要立刻少两个良臣,他可是舍不得的。 宣帝刚要分辩,凤玄便起身挽了袖子:“臣府中也只有一人,这几天陛下大婚,臣无事便苦练了一番。方才碍着内侍太多不便展示,如今陛下正好也在,臣便献丑了。” 他话音未落,便从腰间抽出佩剑,微一抖动,便是光华四射。宣帝叫那剑上反光刺得睁不开眼,只见他手臂细细颤动,听得盘中叮铃清音,待得凤玄收手之后再看,那盘中果子都已整整齐齐地或成丝或成块,宽窄薄厚丝毫不差。 凤玄从怀中掏出块手绢,慢慢擦着剑刃,目光只落在朱煊面上:“我也不只练了刀工,此时若要做菜,立刻就能做出。大将军君子一诺,今日也当兑现了吧?” 朱煊随手倒了杯酒饮下,淡定地看着他擦剑,直到那剑重收入匣,才挑了挑眉道:“哦?凤学士在圣上面前动刀动剑,也算得上有德么?我既要抻量你,自然不只是看做菜如何,今日正巧,不如我们到湖边走一趟,叫陛下看看你体态姿仪如何吧。” 凤玄站起身来,解下长剑:“臣不敢占皇后兵刃之利,请!” 宣帝再不拦就真要出事了,连忙起身一手抓住一个,厉声喝道:“都不许动!朕还在这儿你们就要动拳脚,若朕不来,就要分生死了是不是?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 他的话猛然叫朱煊吞到喉间,人也被压到了美人靠上。朱煊一手扣住宣帝的后脑深深亲吻,另一只手则接住了凤玄袭来的手,转瞬之间就与他拆了十数招。 凤玄一面动手一面冷笑道:“皇后此举不仅不贤,而且白日宣淫也属非礼。后宫虽是陛下家事,亦是天下大事,臣敢请陛下治皇后失仪之罪。” 朱煊抬起头来,带着几分动情之态说道:“卿以五品之身,敢对当朝皇后动手,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