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楼启送来大红色的喜袍,云锦织成,带着明媚的流光,鹤叔接过,他站了许久,转身离去。 第四日,萧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第五日,萧白依旧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第六日,没有。 第七日,依旧无人。 直到月升当空,皎洁的光华铺洒而下。 萧如是唠唠叨叨的跟他说了一堆话,明明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上她认真的眼睛,萧白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小和尚揉了揉眼睛,拽拽萧如是的长袖,糯糯道:“如如,困。” 萧如是摸摸他白鸡蛋一般的脑袋,柔了声音:“好,马上去睡。”她一转头,就看见萧白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如今还跟你住在一起?”萧白戏谑道。 萧如是脸一红,嘴硬道:“要不是他离不了我,我才懒的管他。” “是,”萧白揉揉小姑娘的头发,柔声道:“是他离不了你。” 十几年前,小姑娘才刚刚到他的腰际,如今却到快要嫁人的年纪了。他把萧如是当做妹妹看待,如今小和尚这般模样,他只觉心疼。 萧白轻叹了一声:“这些年,苦了你了。” “待他忆起来以前的事,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小和尚懵懵懂懂。 就这么一句话,萧如是一向铁做的心,疼的几乎要掉下泪来。她倔强着眼睛,拉住小和尚的手,道:“本来就是我欠他的。” “大不了,我便慢慢等他长大。” “他为了我差点没了性命,我便把自己这一辈子赔给他。” 月光笼罩下,少女的目光比偃月流华还要闪亮。 萧如是走后,萧白辗转难眠,他的目光触及到一旁的喜袍,忍不住爬起来跑到窗口透透风。 他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说不出的烦躁。不过分开了几天,就离不了那人了?萧白觉得自己矫情的像个女人,见不到那人的身影,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萧白僵硬着脸,默念三遍:老子是男人老子是男人老子是男人! 另一棵连理树已经长成阁楼那么高,两棵树干紧紧依靠在一起,树枝缠绕,分不清彼此。墨绿色的精华在枝干间流动,恍若星河。 一根细长的枝条忽的伸进了窗口,在萧白的跟前晃了晃。 萧白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目光追随着摇晃的枝条,那枝条顶端闪烁着荧荧的绿光,“噗”的一个破土声,那顶端长出了一片翠绿的叶子。 叶子在萧白面前舒展开,银色丝线般的灵力渐渐涌现。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阿白,吾心甚念。” 萧白的心,如同擂鼓一般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手忙脚乱探出身子往下看,那人站在院中央,抬眼望着他所在的方向,见他探出身来,淡漠的面容浮现出暖色,连目光也柔和起来。 萧白看着他,那人的嘴角弯成温柔的弧度,他听不到他的声音,禁制甚至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萧白却觉得,飘摇不定的心如同浮萍一般,终于找到了归宿。 那人在说: 等我。 阿白,等我。 这位有史以来最为伟大而孤独的龙君,就这样以这种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