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个人。 琴酒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个人了。 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如果还活着的话,又过得还好不好。 可惜... 他当初没有认真地听这个人的话。 如果能早点认清谁才是真正对他这个大哥忠诚,谁才是在一心一意为他这个大哥着想的话...或许现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琴酒又按捺不住地这么想着。 终于,7:10分: “开饭了。” 思绪被一阵嘈杂打断。 配餐员推着小推车,将便当分发到每一个囚室。 和世上大多数贫穷国家相比,曰本监狱的食宿条件都好得像是星级宾馆。 但条件再怎么良好这里也是监狱,给犯人的伙食不会好到哪去。 所以琴酒的早餐也很简单:一小碗粗糙的大米饭,一小碗清淡的味增汤,一小块塞牙缝都不够的鸡蛋玉子烧。 他和往常一样机械地将餐点全解决干净,哪怕这并不好吃。 收拾好碗筷,终于,囚室门按时打开。 7:30,到了囚犯集合去工厂上工的时间。 是的,监狱里的犯人每天都要上班,琴酒也不例外。 他穿着一身整齐的囚服,冷着脸走出囚室。 身边的犯人看到他都自动避退三尺,望向他的目光都暗暗带着敬畏—— 琴酒并不喜欢出风头。 但在来这监狱后不久,在他随便在主动过来找茬的前任狱霸身上露了一手之后,琴酒还是自动成为了这座重刑犯监狱的新任狱霸。 “老大!” “大哥!” 一群想要追随强者的犯人,总会这样热脸贴冷屁股地围在他身旁叫唤。 不管走到哪,哪怕是在监狱,琴酒身边都不会缺少叫他大哥的人。 “大哥!” “大哥!” 一声声大哥此起披伏。 一如过去,他还是琴酒老大的时候。 但现在再听到这一声声“大哥”,他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或许是少了...一个人? “都闭嘴!!” 不知怎的,琴酒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他冷冷地呵斥了那些凑过来套近乎的犯人,加快脚步向监狱的工厂走去。 工厂一般是早上八点开工,下午五点结束。 琴酒现在来得比较早,才7点40,还没到开工的时间。 于是他就一如既往地冷脸屏退旁人,独自坐到他的工位上发呆。 旁边的犯人都在乐呵呵地讨论着什么,谈得很投入的样子。 要知道能来这重刑犯监狱的,可都不是小偷小摸的普通犯人。 如果是在监狱外面: 看到这么一帮江湖悍匪、黑道巨擘、恐怖分子、间谍特工坐在一块儿“共商大事”,估计警视厅都能吓得全厅上下紧急动员,直接跑去疏散东京全市群众。 可琴酒却听得明白: 这些狱友讨论的其实是一个,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便从未被停止讨论的永恒话题: 中午吃什么? 而他们讨论得这么兴奋的原因也只是: 今天中午的伙食除了平日的炒面面包,还额外加了一根火腿肉肠。 就是这么一根火腿肉肠,便引得这些犯罪巨擘们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仿佛这就是他们监狱生活的唯一光亮。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监狱的生活本来一眼就能望得到头: 八点上工,中午一小时午休,晚上五点下工。 一小时放风时间,六点吃完晚饭,七点到九点可以在囚室里看书、看监狱许可播放的电视节目。 再然后监狱准点熄灯,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八点上工,下午五点下工、放风、晚饭... 每一天都是这样,一成不变。 只有监狱偶尔提供的那么一点加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