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就是趋利。 之前,他在和季轻轻的博弈中处于步步败退的境地,是因为他的愧疚之心在作祟,所以才失了一贯冷静,被那丫头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已经回过神来了,自然就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在感情的事情上占得上风了。 “季轻轻,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顾川华低喃着,墨眸里满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 季轻轻从校董事会离开,拿着新鲜出炉的处分单,也没了去图书馆补习的心思,蔫头巴脑的乘车回了郊区小公寓。 到家时,已经临近傍晚。 饭桌上,季连城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她回来。 季轻轻掏出钥匙开了门,乍然看见坐在饭桌等她的父亲,脸上郁卒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散去,愣愣的叫了一声:“父亲,您怎么不在房间里歇着?” 季连城笑了笑:“我成天坐着,骨头都快坐酥了,哪还用歇啊?我托隔壁阿婶买了些你爱吃的菜,刚做好,还热乎着,快洗洗手过来吃吧!” 季轻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嗯!” 然后飞快冲去厨房洗手,掬起一把冷水拍到自己脸上,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控制住情绪,不要把外面那些糟心事带到家里,免得父亲担心。 所谓的“饭厅”,就是客厅和厨房中间的过道,空间十分狭小,摆张餐桌、再放两把椅子,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父女俩却吃得其乐融融。 这大概是季轻轻这大半年以来,吃的最温馨的一顿饭了。 “多吃点肉,你这丫头太瘦了,女孩子还是要胖嘟嘟的才好看。” 期间,季连城自己没吃多少,一直不停的给季轻轻碗里夹菜,还亲手替她剥虾。 “我记得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吃清水灼白虾,这次我特意嘱咐隔壁阿婶买了很多,全是挑的个头最大,最新鲜的货,快尝尝。” 季连城含笑将一碟剥好的虾仁推到季轻轻面前,自己却半口未动。 季轻轻爱吃虾这一点,随了她的母亲。 如果方子悦还能活着,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围坐在餐桌前一起吃饭的,就是一家三口了。 肥白晶莹的虾肉整齐的码在酱醋碟子里,像一座小山,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唔,谢谢父亲!那我就不客气啦!” 季轻轻急忙咽下嘴里的饭菜,满面笑容的夹了一只虾仁,含着筷子,侧头望着父亲那灵活翻动的手指,剥虾这么有烟火气的动作,在父亲做起来,却意外的好看呢。 她好奇的问道:“父亲,您这剥虾的手艺,是跟谁学的啊?我看日式料理店里的厨师,都没有您剥的好,他们剥的虾肉不够完整,也没有您这么优雅。” 季连城笑了笑:“不是学的,是练出来的。当年啊,你母亲也很爱吃虾,尤其是我剥的虾仁,她每次都能吃很多……” 他话音骤然停了下来。 季轻轻也停下了筷子。 饭桌上,一时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方子悦,是这对父女间不能提起的敏感话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