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柳月也晓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可是,她仍然这么问我,我感知到了柳月心里的那种极度的无助和渴望,那种突然的软弱和期冀。 “或许明天吧,很快就能来吧,还有,这个周末,他还会来上课的,今天是周二,到周五,他就会来上课了……”我带着安慰的语气对柳月说。 柳月似乎感到了几分安慰,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我,点点头:“嗯……应该会的,应该会的!” 一会,师傅们都开始做生意去了,我和柳月在小树林里站了一会。 “他是浙江人,他家在海边,他今年30岁……”柳月喃喃自语着,凝视着远处未知的物景。 我看着柳月:“柳月,你想起了什么?” “我的小弟弟比我小6岁,如果他活着,也应该是这么大了,”柳月喃喃地看着我:“离开我的时候,我11岁,他5岁,过去25年了,如果我的弟弟活着,他现在也30岁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悲痛,可怜的柳月,一定是见了柳建国,想起了她永远消失在大海深处的小弟弟,一定是柳建国的口音和年龄,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勾起了柳月的思亲之情。 “柳月,不要难过,你的弟弟,永远在你的心里,我相信,你也会永远在你的弟弟心里,”我说:“记忆深处永远也不能磨灭的,是亲情,你的弟弟,一定在天国的某一个角落,无比真情地看着你,祝福你……” 柳月看着我,微笑了下,笑容里带着凄然:“谢谢你,江峰!” 那一刻,我突然想说,你的弟弟不在了,可是,你仍旧有弟弟,和亲弟弟一样亲的弟弟,那就是我!我愿意我希望我渴望做你永远的弟弟! 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竟然还姓柳……”柳月又叹息了一声。 我咬了咬嘴唇:“柳月,走吧,他并没有消失,他还会出现的,不在这里,就在课堂里……” 柳月默默地点点头,跟随我黯然离去。 我和柳月去附近吃了午饭,吃饭,就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了,我打车,先送柳月回去,然后去了报社。 我没有回办公室,拿着稿子直接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敲门进去,一推门,马书记在办公室,刘飞也在。 马书记正在和刘飞说着什么事情,我一见,忙往后退。 “江峰,进来吧!”马书记看见我,说。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说。 刘飞冲我笑了笑。 “坐吧!”马书记指指自己对过的椅子。 我坐下。 “马书记,你要的讲话稿写完了!”我拿出稿子递给马书记。 “哦……这么快?”马书记的口气有些意外,有有些怀疑,看了看我,接过稿子。 “怕耽误你的事情,尽量往前赶时间的!”我说。 “这慢工出巧匠,我给你3天时间,就已经把回旋的时间留出来了,没想到你又给我多出一天回旋的时间来……”马书记低头边看稿子边说了一句。 然后办公室里很安静,马书记认真地看稿子。 我和刘飞坐在那里不出声。 大约20分钟后,马书记看完了,抬头看着我,过了大约2秒钟,突然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行!” 我松了口气,可算完成任务了! 然后马书记朝刘飞一瞪眼:“你过来!” 刘飞忙站起来走过去。 马书记把稿子递给刘飞:“你看看,好好看看,看看自己写的那个稿子,再看看这个,看看人家是怎么写讲话稿的!” 刘飞脸红了,忙接过讲话稿:“是,我好好看看,好好借鉴!” “什么借鉴?我看你是要认真虚心好好学习!”马书记口气很重:“别看你参加工作比江峰早,别看你比江峰多吃了5年干饭,我看,你写稿水平,就是不如江峰,不但是新闻稿,就是这公文,这讲话稿,也不行!” 马书记批评人向来毫不留情,不分轻重,别说刘飞脸上难看死了,就是我这个被表扬者在旁边都坐不住了。 刘飞脸红红的,继续点头称是。 然后,马书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庄重:“小江,你从哪里捣鼓来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些南方报社的先进思路和办法,有些连我都没有想到过……” “去南方采访的时候,我抽空去了当地的地市党报,去学习取经了……”我说。 我没有说柳月带我去的,我可不想出事端。 “哦……”马书记点点头,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不错,有心人,是个有心人!” “我的认识还很肤浅,很幼稚,不对的地方,马书记你多扶正,多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