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七月神清气爽的让掌柜的领上楼来了。这会子没什么生意了,她也难再生出什么意外来。头发还是湿的,她已经绾起来了,显得格外的黑亮。因没了那乱发土灰,脸的轮廓更清楚。双眼更跟浸了水的黑葡萄般,让两人转头看时都微微一怔。 无仰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得七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无仰见她面露娇羞,还有点扭扭捏捏的,让无仰两眼有点发直,嘴角抖了一下道:“你多久没洗澡了?”她明显比刚才白了,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啊?”七月一听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我过年的时候刚洗过的!”无仰觉得脚有点软,过年??现在连正月十五都过了!她居然还敢用“刚”这个字。 石横轻咳了一下,一脸若无其事的说:“该走了,掌柜的都帮着找好车了!”说着,站起身来,领先向外走去。 七月应了一声,侧身让过路,然后偷看着无仰等他发话。她现在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刚才那句“我不嫌弃你”让她又激动又感动,他知道她是灾星都不嫌弃她,还愿意带着她。兆安,到了兆安就离京城更近一步了。她都不敢想她居然有机会坐车的! 无仰让她瞄的有些发毛,再想想她刚那扭捏的样儿,突然紧了紧袍子,觉得更冷了。哆嗦着手指着她:“你!我告诉你啊,你不许对我有非份之想!” 七月一愣,眨巴着眼不明就里,还不待回应,无仰已经一步窜出包厢。七月也顾不得多想,忙着就跟着出去! 外头停了一驾马车,这地方只有家做这种跑驿买卖的。车比较破旧了,圆圆的车厢是拿皮缝的,外头蒙着毛毡,这里不管房子还是楼,都是土夯的,木结构的比较少。木材太贵,运到这里就更贵了。房顶都是圆圆的,没什么棱角。一眼望去,一堆高高矮矮的圆包。 三人上了车,车夫打马前行。七月坐在最靠近车帘的一角,显然还没从坐车的兴奋里回过神来,四下打量着,一时还透过毛皮帘缝往外看。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土包子样儿! 无仰时不常防备的盯着她,老怕她冷不丁凑过来。不洗澡的脏妞,背晦王,黑炭头,土老冒儿!居然还敢对着他发花痴!他阅女无数,刚那眼神他一看就知道,花痴啊花痴! 但七月一直没瞅他,只顾着四下乱看。她就跟进了什么宝库一样,兴奋的不得了,一会索性脸冲着后车帘子,蹲着拿手扒个缝往外看。眼前景物在到退,井东镇很快已经远远的甩在后面了!眼见点点灯火,心里激动万分。她离她的前程已经越来越近了呢! “你老瞎看什么?把风都放进来冷死了。”无仰突然没好气的说。 石横一愣,看他撇着眼的样子明白过来。自恋自大狂,以为天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