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庸一口打断他,站起来望向大家,语带疲惫,“余宗主最后的话虽然难听,可是,也不无一点道理,血海深仇若都能忘,横跨宇宙跟佐蒙人抢地盘的事,我们……就都不用再想了。” 想也没用。 大家只会停在想上。 停在这张桌子上,跟他慢慢扯皮。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都想想。” 一庸也没看马知己,率先离开。 半晌后,随着鲁善等一个个沉默着退走,长桌上,只坐了马知己、刘叔异、陈守之三大巨头。 他们是最老的宗主。 四大仙宗,只有云天海阁的木老道先行退位。 “余求,竖子!” 马知己恨声砸了桌上的茶碗,“陈宗主,刘宗主,你们怎么说?” 怎么说? 陈守之和刘叔异都没说话。 两个人好像在想他们的心事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家都骂到我们脸上来了。” 马知己磨着牙,“我们不管怎么说,也算他的长辈,他如此……” “行了,歇一歇吧!” 刘叔异终于开口,“话糙理不糙,我们……确实不如年轻人。” 当年的血海深仇,他不敢忘。 紫霄宗陨落在仙陨禁地的同门,从天仙到金仙,足有一千六百七十三人。 那里面,有他敬爱的师长,熟悉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常常出现在梦境中。 刘叔异已经很多年,不敢去睡一个好觉了,因为,每一次,都能看见他们。 他们的尸首,大都被佐蒙人弄走了,也许连骨头都被佐蒙人炖了喝汤。 他不敢忘,也不能忘。 “天下已变!” 刘叔异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脊梁在佐蒙人面前,早就弯过了,想要直起来,不是顺应大流,肃几个内奸,抄几个早就知道的佐蒙据点,就可以直起来。 老夫已经决定,紫霄宗这宗主之位——让贤!” “刘兄,你……” “陈兄!” 刘叔异看向这位太疏宗的掌门,“当初我们苟延残喘,是想积蓄力量,有朝一日把佐蒙人再打出去。 而不是……,不是适应佐蒙人给我们的一切。” 老头的面容坚毅起来,“我意已决,两位……随意!” 他说完了也大踏步走了出去。 马知己紫涨的脸,终于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放弃宗主之位,这这…… “我们无错!” 他喃喃地看向陈守之,“这么多年,我们守护宗门,着力培养弟子,四大仙宗,还是四大仙宗,余求……,余求他干过什么?” 马知己的声音有些变调,“云天海阁各殿,争斗不绝,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他有什么脸这么说我们?” 是啊? 凭什么那么说他们? 陈守之的脸上,似哭似笑。 他就是想走个保险一点的路子,想让混沌巨魔人和佐蒙人先拼个两败俱伤而已。 再说,攻打佐蒙族地,会有多少伤亡? 那族地,是佐蒙人当初跟他们血拼而来,他们也曾死伤过不少人,再去抢夺……,人家不会跟他们拼命吗? 哪怕他们已经把目光转到新生宇宙,陈守之也不觉得,他们就愿意灰溜溜地离开仙界。 “木老道不干人事,我们去找木老道。” 找不了小的,他们还不能找老的吗? 那老东西,又收了一个小徒弟。 马知己怀疑木老道只疼小的。 当初晋仲原明明比余求更适合当云天海阁的宗主,结果,他愣是把宗主之位,传给了半死不活的余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