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浑身散发着洗发露的香气。 熠熠今天开心吗?连君安低沉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开心。连生熠特地等候着他回家,仰起小脸,钟老师又教我新的曲子,我想弹给哥哥听。 连君安心里一惊,按捺住自己的惶恐,保持着亲切问道:是什么曲子? 你来。 连生熠抓住他的手臂,把慢腾腾的哥哥,往音乐房拖,是汉乐府的《木兰辞》。 木兰辞 连君安脑海里回荡着唧唧复唧唧的老话。 他实在不明白,钟应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些老掉牙的东西。 如果不是连生熠,他对这种乐曲,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当连君安鼓起勇气,准备面对一场钢琴打击乐时,却发现她可爱的妹妹抱起了琵琶。 幸好,那是琵琶。 他沉闷的表情,忽然开朗,顺势坐在了钢琴凳上。 《木兰辞》讲的是花木兰吧?熠熠知道花木兰吗?她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女将军,年纪轻轻就行军打仗,就像法国的圣女贞德。 连君安想趁着《木兰辞》,说点儿他知道的小故事。 可惜,他的妹妹醉翁之意不在酒。 熠熠拨弄得手上琵琶音弦阵阵,不成曲调,偏偏做贼一般压低声音,问道: 哥哥,妈妈不让钟老师来教我了吗? 啊? 等着欣赏琵琶曲的连君安,顿时愣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还有这回事? 熠熠很聪明。 如果她跑到连君安房间去谈这件事,不过一会儿,于美玲就会敲门进来。 偌大的别墅,唯有音乐房是她的自由天地。 可以让她一边弹奏乐器,一边去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当于美玲在视频通话中详细分析了钟应的问题,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作为一位优秀的钢琴家,于美玲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舞台,很少回家。 每次回来都是为了熠熠。 音乐房回荡着悠闲散漫的旋律,连君安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木兰辞》。 他的注意力都在熠熠的低声猜测上。 妈妈一回来,钟老师就有事,我感觉妈妈又骗我。 钟老师可好了,他的古琴、钢琴、琵琶都那么好听,我还没有见过那么好的老师。 哥哥,你帮我求求妈妈,我想钟老师快点回来,他还给我布置了作业呢。 连君安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为钟应求情。 顿时,耳边响起的乐曲都不好听了,连君安对钟应的讨厌简直翻倍。 他给你布置了什么作业? 连君安厉声问道。 然而,连生熠眼睛一亮,停下了手上的琵琶弦,快乐的奔向朝露。 正好,哥哥帮我听听,我刚想到的改编! 小女孩十分容易变得快乐。 她重新抱起二胡,拉响旋律,之前为了钟老师不能再来而忧愁烦恼的心绪,都投入到了一场凯旋返乡、家庭团圆的《木兰辞》演奏中。 连君安欣赏着乐曲,灵魂天人交战。 他根本不信为钟应求情,但是熠熠奏响二胡,乐曲欢快明朗,透着演奏者无忧无虑的快乐。 连君安不清楚原本的《木兰辞》应当是什么模样。 可它在银弦奏响的模样,结束了他心中的挣扎纠结。 完整演奏完这首喜气洋洋的重聚,连生熠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 怎么样,哥哥! 哼。连君安双手环抱,眉头紧皱,声音里只剩下了嫉妒。 钟应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有你这样的好学生。 连君安答应连生熠的小请求,从来理所当然。 他的妹妹乖巧又懂事,忍耐着一切他无法忍耐的生活,他怎么可能拒绝妹妹的单纯愿望。 哪怕,对方是他最讨厌的家伙! 连君安和连生熠约法三章,不许偷听、不许担心,更不许因为他求情失败伤心难过。 两兄妹的拉钩承诺,幼稚又可靠。 他亲自盯着连生熠回到房间,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于美玲房门外,敲了敲。 妈妈,你睡了吗? 别说连生熠,就算是连君安,都害怕于美玲的专断独行。 他听到里面模糊的通话声,听到咔哒的开门声。 于美玲正在和手机对面的某些人,进行着下一场演出的沟通。 灯光、指挥、首席,无论小事大事,都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她漫长的沟通,喋喋不休的执着于细节,成就了越发高贵严厉的钢琴女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