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个人的意志,强行决定他人的财物、领地甚至生命的归属,都是无法掩盖的侵占和掠夺。 他不认可日本侵略者,不代表他会认可意大利掠夺者。 哈里森.贝卢所做的事情,和当年的日本侵略者,没有任何不同。 助理咬牙切齿,脸色涨红,我不允许你把尊贵的贝卢先生,与无耻的侵略者划上等号。 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服。 面对他的盛怒,钟应已经学会了保持平静。 对于无赖的诡辩,他只用拿出事实证据,就能将他们虚伪的嘴脸撕得粉碎。 今天的博物馆之行,我很满意。因为我见到的许多文物,都证实了我对沈家流失藏品去向的猜想。 钟应笑得轻松,不会在这些人厚颜无耻的狡辩里感到愤怒。 请您记得将我待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们尊敬的贝卢先生 他眼睛熠熠生辉,发音清晰又缓慢,保证对方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有机会,见到贝卢藏在收藏室里的中文书信。因为任何一个中国人、任何一个看得懂中文的人,都不会觉得那是象征友谊的信件。 那是一位失主对强盗的控诉。 更是沈先生临终前最后遗憾。 贝卢没有亲手杀人。 钟应视线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但他是害得沈先生死不瞑目的罪魁祸首! 第12章 助理一脸震怒,仿佛从没见过钟应这样的人,能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看起来甚至想动手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年轻人,视线看向旁边的保镖,随时都想跟保镖一起安排后事。 然而,钟应微笑着看他,站得笔直,丝毫不认为自己的指控有什么问题。 他手指放在椅背上,悠闲地活动着,好像在为他们的思考伴奏或者计时。 观影室沉默寂静,助理再三犹豫,视线扫过钟应的手指,似乎惧怕贝卢的命令,拿这位身体金贵的古琴演奏者毫无办法。 忽然,钟应问:还要再播放纪录片吗?也许我能告诉你更多外星文明的想法。 助理欲言又止,显然想到了他那个外星文明的例子,直接打消了再放一部纪录片的念头。 今天的参观结束了,我送两位回庄园! 说着,他愤恨的看向周俊彤,告诉馆长,贝卢先生对他非常失望。 口头的威胁和恐吓,并不能挽回任何局面。 周俊彤站在博物馆门外,眼眶依然红红的,情绪却平静了下来,攥着双手,目送他们离开。 厉劲秋抬手挥了挥,和她道别,转身随钟应离开博物馆,登上了回庄园的车辆。 回程路上,两个人都变得格外沉默。 钟应没有闲聊博物馆见闻的心情,厉劲秋没有回到牢房的期待。 车辆一路前行,原路返回。 等他们将要回到套房的时候,冷静下来的助理,仍旧是公事公办的礼貌模样,确认般问道: 您还会为贝卢先生的音乐会弹琴吗? 钟应哂笑一声,会。 他肯定回答之后,套房大门紧紧关上。 钟应立刻面对了厉劲秋难以置信的质疑。 为什么你还要给贝卢弹琴? 他语气震惊,仿佛怀疑钟应脑子坏掉,你应该很恨贝卢,就他这样的人,你居然愿意给他弹奏《金色钟声》给他送生日祝福? 钟应缓缓走向客厅,他非常高兴作曲家的观点,经过一次博物馆之旅完全改变,可他依然有自己的坚持。 贝卢确实值得我恨。但是只有我弹奏那张琴,它才不会重新回到紧闭的收藏室,失去刚刚获得的自由。 钟应坐在沙发,悠闲的伸了伸懒腰,所以我弹奏的是《金色钟声》,还是别的曲子,都无所谓。 我有所谓。 厉劲秋脸色严肃,剑眉微挑,居高临下带着怒意看人的时候极具压迫感。 他说:我是一个很讲究道义的作曲人,我写出来的曲子谁弹都可以,因为音乐大同,艺术无界。 但是,我不允许自己明知对方是一个背信忘义、人人得而诛之的强盗,还给他写什么温馨美好的祝福曲。这传出去绝对会成为我人生中寝食难安的污点。 才短短相处几天,钟应就觉得自己完全习惯了厉劲秋的性格。 直来直往,想说什么说什么,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得罪人,也根本不怕得罪任何人。 厉劲秋洒脱得令他羡慕,驱散了钟应心中因为博物馆的虚伪粉饰带来的些微不快。 他仰头看着厉劲秋,好奇问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