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分析到了,王靖雯进了公安局以后,肯定没有交代说自己知道她的身份,不然的话,公安局的人早就找他核实了,所以,他只好将撒谎进行到底。 龚科长听了梁泉江的解释虽然满腹疑虑,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这一点梁泉江也料到了,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来找他调查韩保信等人的事情的,好像和王靖雯的事情还搭不上边,果然,听到龚科长不再询问了,李科长又问道;“你既然猜到了韩保江和韩保信的真实身份,为什么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梁泉江说;“说句实话,我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对于我们党也不十分了解,所以,就只好采取不闻不问的下策。但是,从良心上来说,我还是冒着一定的风险,在尽我的可能尽量帮助韩保江他们,比如,韩保信后期获取的有关国民党新七军在长春的布防情况还有大房身机场的情况,都是我绞尽脑汁,利用国民党市党部的一个老牌电报员,通过截获国民党军队内部的无线电往来弄到手的。” 听了梁泉江这番话以后,李科长好长时间没有发问,直到他连着抽了两颗烟,才又说道;“按着你提供的情况,你对我党的地下工作是有过帮助的,如果仅从这一点来说你是有功之臣,可是,你说的这些谁能证明呢?” 听了李科长的质问,梁泉江马上回答道;“我说的前期情况韩保江和韩保举他们都能证实,后期情况韩保信能够证实。” 奇怪的是,李科长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竟然连着重复说道;“韩保信,韩保信。” 然后就开始盯着梁泉江,梁泉江捕捉到了他的目光,立刻使用上了心灵感应术,他用目光锁住李科长的目光,询问道;“难道你怀疑我说的这些是假的吗?” 李科长用眼光告诉他;“不是怀疑,是我根本就没有相信你说的话。” 梁泉江接着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李科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深邃的眸子里分明在躲闪梁泉江的眼神,他不想被梁泉江的眼神所控制,好像又躲闪不开,或者是无能为力,几次较量后,李科长的眼神终于有些屈服了,那里面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你真够狡猾的,你提供的证明人尽是些死人,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 从李科长的眼神里捕捉到了这样的信息,梁泉江很满意,他立刻收回眼神,暗自想到,难道韩保信也和韩保举一样牺牲了,还是失踪了,或者是被国民党给抓走了,梁泉江此刻想得很多、很多,头脑里乱纷纷,形同蚁穴,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无数个蚂蚁啃噬一样,他难受,他悔恨,他欲哭无泪,只是看着李科长,而李科长有了上次的经验,开始躲着梁泉江的目光,直到梁泉江说出“我后悔”的话以后,他才又重新看了一眼梁泉江,然后问道;“你后悔什么?” 梁泉江说;“我后悔的是,解放军刚刚进城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去报告军管会,要求他们查找韩保信。” 听了梁泉江的话,李科长十分惊讶,他忽地一下子站起来问梁泉江;“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查找韩保信,难道你知道韩保信死了吗?” 听到李科长惊讶地质问,梁泉江刚要说是你刚才告诉我的,但是他一想不妥,这样的话,审讯他的人就会加倍提防他,于是,话到嘴边上,他立刻改口道;“我是从你们的问话中感觉出来的。” 李科长疑问道;“感觉出来的,你是怎么感觉的?” 梁泉江很自然地说;“我的感觉有三;第一、在你的问话中,每当提到韩保信的时候,你总是回避,可是又不得不提,而且你还特别指出来我提供的证人都已经牺牲了,我知道韩保举牺牲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可是,我并不知道韩保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你的话让我不得不猜疑。 第二、对于韩保信后期在长春的情况你们好像并不掌握,所以,你们总是靠我的回答来分析和整理。 第三、因为我也始终在暗中查找韩保信,虽然开始的时候,我的思维陷入了误区,以为他是搞地下工作的,居无定所,甚至于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刚刚解放,又因为地下斗争的特殊性,他们之间又都是单线联系,因此往往就会给人一种假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