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闻声拉着洋车就拐向了左边的路上,这时候,孙三见拐进来的路很窄,就说;“这条路太窄,积雪也多,不好走,我怕他们撵上。” 说话间孙三奔跑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过了不一会儿,他们又听到了后面追过来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吆喝声,这时候坐在车上的男人又说了句;“快进胡同,前边就是胡同。” 孙三拉着洋车就跑进了胡同,他拉着车在胡同里又跑了一会儿,这时候在胡同的右边又出现了一个更窄的小胡同,那个坐在车上的男人突然跳下了车,对孙三说了声;“我走哪条胡同,你接着朝前走,出胡同就是大马路了,你赶快回家,省得让他们抓住你。” 孙三答应了一声,脚步没有停下,而是顺着那条胡同接着朝前跑,已经跳下车的男人在后面小声说了句;“给你钱!” 孙三头也没回,说了句;“不要了,你快跑。”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孙三却发现天上又飘起了一片一片的大雪花,很快孙三留下的车辙印子就被大雪给掩埋了,孙三一口气跑出了小胡同,后面追赶他的声音也消失了,孙三心里清楚,他把撵他们的人甩开了。 孙三拉着洋车跑到大马路上以后,停下了脚步,朝后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影,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就见在昏暗的路灯灯光的映射下,飘舞着漫天大雪,路上已经没有有行人。 孙三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衣兜,心里想,老爹老娘还等着他赚来钱买苞米面呢,不巧的是白天他约了几个朋友,晌午时在小酒馆里喝了顿酒,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他本指望快到晚上的时候在拉几个客人,赚点买苞米面的钱就可以了,这下子可好了,身无分文,大雪天路上又没有行人,上哪儿去拉人呢? 孙三正犯愁之际,他隐隐看到,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就见那个人冒着风雪,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低着头艰难地前行着,孙三见状,立刻拉起洋车,跑到那个人身边问了声;“先生,坐车不?” 那个人听到孙三的询问声,就停下了脚步,直起腰,看了看孙三,然后“唉”地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接着朝前面走去,孙三借着昏黄的路灯才看清楚,这个人身上穿的棉袄已经破了好几处,有的地方还露出了棉花,下身好像连棉裤都没穿,至于他脚上是不是穿了棉鞋,孙三没有看清楚,孙三见状之后拉起洋车,黯然离开了这个人。 孙三拉着洋车艰难地朝家里走去,走到半路上,他突然看到离朋友家很近,于是,他停下来想了想,决定到朋友家去借点钱,给老爹老妈买回去点苞米面,省得让他们饿肚子。 孙三敲开了朋友家的门,说明了来意,朋友很慷慨地借给了他五元钱的老绵羊票子,孙三拿着从朋友处借来的钱,在一家粮店卖了十斤苞米面,算是没有让老爹老妈饿肚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孙三用手刮掉玻璃窗户上厚厚的一层霜,朝外面看了看,他见天上瓦蓝一片,知道雪停了,还是个大晴天,于是,他早饭也没吃,拉起洋车又上了街,他爸在他身后说了句;“喝碗苞米面粥再走啊!” 孙三连话也没回,他踩着积雪,拉着洋车,边走边想,还是躲开昨天去的地方为妙,省得让那帮家伙给认出来,可是,他又一想,昨天出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说离着还挺远,那帮家伙不一定能看清我车牌号,应该没啥事。 孙三虽然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拉着洋车去了别的街道,那天刚下完雪,活还不错,一上午孙三也没闲着,到了晌午他回家吃了午饭,下午接着又出车了。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一个冬天,到了来年开春,积雪完全化开了,这天早上孙三没有出车,他和几个原来摆摊撂地的朋友,再加上经常在东大桥伊通河边上练武术的人,在河边的空地上正在打拳,旁边有几个围观的人,一套螳螂拳打了下来,边上围观的人不少叫好的,这时候,从桥边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秋衣秋裤,朝围着的人看了几眼,当他的目光扫到人群中间孙三的脸上时,立刻停下了脚步,朝那群人走去。 此时,孙三正在人群里和几个熟识的人说着话,那个中年男人走到人群边上,看了看孙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