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头点着一袋烟后,才又接着说道;“我们一打听,女方竟然是林寡妇家的老闺女,当时,我们家族里不同意的多,可是,当我们听说人家一分钱彩礼不要,过日子时只要把她妈和她姐接过去一起住就行,因为我六哥家里穷,他们怕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更怕我侄子说不上媳妇,商量来商量去就认可了。这时候我想,如果亲戚做成了,让人家知道马三的那匹马在我家里,我怕人家多心,就把那匹马暂时放到了乌林我舅舅家。” 老柳头说到这里,喘了口粗气,又吧嗒了两口烟袋,吐出辛辣的烟雾,屋子里很快就被这种烟雾笼罩起来,梁泉江和韩保佳虽然不抽烟,但是整天和抽烟的人在一起,也就习惯了,看到老柳头过足了烟瘾,梁泉江才接过来说;“这也挺好嘛。” 闻听梁泉江的话,老柳头叹了口气说;“唉,梁先生啊,好啥好呀,我算没那个财命了,也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从打我把那匹走马送到我舅舅家开始,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匹马就不吃草不吃料了,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了,我怕万一那匹马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不住您,这才急着给您捎信,想问问您咋办好。” 梁泉江听到老柳头绕来绕去,终于说正题了,就对他说;“柳大叔,这有啥为难的,马不吃草料是说明它病了,您找个兽医给它看看,不就行了吗。” 老柳头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没有马上表态,仍然是疑虑满腹,他边吧嗒着烟袋边说;“话是那么说,可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落体,我看还不如这样,你这回走的时候,干脆把那匹马也带走算了。” 梁泉江心里完全明白了老柳头的想法,他怕老柳头再为难,就说;“柳大叔,您真舍得我把那匹马牵走。” 老柳头说;“舍得,舍得,我跟您说实话吧,自打你把那匹马给了我,我是一天活也没让它干,每天我还好草好料地伺候着,您瞧我这不是找罪遭吗!再说,我也不能长久地把它放到我舅舅家,所以,您还是信我一句话,上我舅舅家把它牵走吧。” 梁泉江见老柳头执意不肯再要那匹马了,就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吴主任,吴主任知道那是匹好马,骑上它一天走个几百里地不算个啥,要是把它要到县党部可也不错,于是,就试探着对梁泉江说;“我看还不如这样,咱也别让柳大叔为难了,你太忙,还不如我明后天倒出空来和柳大叔去趟乌林,暂时把那匹马牵回县党部去,等什么时候柳大叔想开了,再把它牵回家里。” 没等梁泉江说话,老柳头马上说;“那可太好了,这才叫物归原主,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往回要的。” 梁泉江见状,只好对吴主任说;“那就按着你的意思办,不过,你要把柳大叔喂养那匹马的草料钱分文不差地交给柳大叔。” 吴主任说;“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把草料钱给柳大叔。” 老柳头忙挥着烟袋说;“不急,不急,那点草料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这时候,梁泉江又问老柳头;“大叔,林家是真闹鬼还是有别的说道?” 老柳头这回没了负担,又恢复了往常的爽朗,他见梁泉江要和他唠林寡妇家的事情,急忙磕掉烟袋里的烟灰,重新装上一袋烟,含在嘴里才说;“闹不闹鬼我没亲眼看过,不过,听我侄子说,他那个刚过们的媳妇告诉他,在那座宅院里她们娘三个根本睡不好觉,只要她们闭上眼睛,外面准有动静,不是踢踢踏踏的走路声,就是说话声,有时候屋子里还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跳窗户地声音,总之,自从你们走了以后,他们家就没消停过,开始,这娘三个不敢和外人说,后来实在没辙了,他们才想出了嫁人搬出去的办法。” 吴主任因为还惦记着上她表妹家,他就想早点结束和老柳头的谈话,于是,他找了个话题,接着问老柳头;“大叔,我打听一下二丫家过得可好?” 老柳头拿下嘴里含着的旱烟袋,疑惑地问吴主任;“那个二丫家?” “就是,在你们家前边住,她男人也姓柳,好像叫柳条,是个残疾人。” “哎呀,你是说我侄儿小子老瘸子家吧?”老柳头带着疑问回答说。 吴主任忙点头说;“是,是,就是他们家。” “你要说他们家呀,要我看,我那个侄儿小子摊了个好媳妇,我侄儿和瘫疤差不了多少,一天病病怏怏的,全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