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菜的老板躲到了一边,刘建辉才压低嗓子对梁泉江说;“我看这次长春是凶多吉少,国军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军队,别听他们说有十万守城部队,其实也就两万多人,现在代理*也就是王国富的哥哥王宁华,正在命令蛟河的王雪棠部向长春靠拢。” 说到这里,刘建辉又问梁泉江;“你知道王国富为什么没在市党部吗?” 梁泉江说;“他媳妇不是说他去省党部开会去了吗?” 刘建辉立刻笑了笑说;“非也,他现在应该和省政府的人忙着接收长春,苏联人根本没有事先通知我们他们要撤走,现在是临时抱佛脚,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收成功,据我所知,共产党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梁泉江根本不关心刘建辉说的事情,他只关心刘建辉,因此,他突然打断刘建辉的话问他;“你走后大约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刘建辉说;“只要我安顿下来,在悄悄给何花买套房子我就立刻回来接她,不过,我走后你们大家也要注意安全。” 梁泉江点点头,又很不放心地问道;“你走后,你的父母怎么办?” 刘建辉说;“老两口子死活不和我一起走,这次我也考虑了,家里还有我三个姐姐照顾他们二老,我也没啥不放心的。” 说到这里,刘建辉问梁泉江;“我走后你打算咋办?” 梁泉江说;“辞职去教书或者开个电器修理部,总之不再干了,这份工作让我感到不踏实。” 刘建辉说;“这样也好,官场不是你能混的,要我说你暂时还是把那家粮店经营好,还有要过日子你就得从学问堆里爬出来,不能一天到晚研究什么费马定理,要面对现实先挣到钱养家糊口才是真的。” 说话间,刘建辉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票据,递给梁泉江说;“我走后,遇到困难可以去秋林洋行找沈老板,凭着这张票子他会接济你。” 梁泉江推辞说;“你正在用钱的时候,我在家里怎么都能混口饭吃,那张票子还是你拿着它兑换成现金。” 刘建辉说;“这不是兑换现金的本票,这是一种凭证,你拿着它对你有好处,我拿着他在香港一点用处也没有。” 在小酒馆里,两个人难舍难分,总有说不完的话,那壶酒和四样小菜就摆在那里,没人动它,这时候,从很远的地方好像传来了枪炮声,梁泉江和刘建辉几乎是同时看看手表,梁泉江说;“时间不早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如果你不回家的话,我想这就送你走。” 刘建辉说;“昨天我出来的时候就和我父母说好了,不用再回去看他们了,倒是你,一夜没睡,能吃得消吗。” 梁泉江说;“我没问题,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吃口饭,然后我开车送你去沈阳,你到沈阳再坐火车。” 这时候,又是一阵激烈的枪炮声,刘建辉皱皱眉头说;“好吧,我想长春也不能有火车了,那就干脆去沈阳。” 两个人匆匆吃了几口饭,然后又回到市党部,梁泉江把车加满油,开车直奔沈阳,挺幸运,城里没有戒严,他们出城后就沿着去沈阳方向的公路疾驰,车到了孟家屯,从路口边上的掩体里钻出了两个保安团的士兵,端枪喝令他们站住,梁泉江刚把车停稳了,两个中的一个士兵走上前去,当他看见车上是梁泉江和刘建辉以后,立刻放下枪,给他们敬了个礼,笑着说;“我们是保安三团的,险些造成误会,请问您是出城还是见我们何团长。” 刘建辉听士兵说是保安三团在这里防守,立刻对那个士兵说;“快去,把你们何团长和韩营长找来,我有话要说,” 不一会儿的功夫,占山好和韩保举来到了他们面前,占山好见面就说;“建辉,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估计现在走还来得及,就怕一会儿打起来你就出不去了。” 刘建辉握住占山好的手小声说;“爹,我走后你也要注意安全,你千万记住要学会见风使舵,不要让人当枪使?” 占山好还是一副无所为的样子说;“我,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身边有这么多兄弟,相互照应,应该没问题,倒是你要快点回来接何花,你别听她嘴硬,你要是不回来,她会等你一辈子的。” 刘建辉点头说;“爹,你放心,用不了三个月我保证回来。” 这时候,梁泉江也对韩保举说;“保举,要打仗了,你一定要心里有数,不要盲目行事,要懂得进退。” 韩保举说;“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