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诛心,何人灭口。】 李平求生意图明显,以头抢地,哭求着要招供。 “啧!”暮色却十分失望的厌弃一声,嫌弃道,“怎么突然就招供了?我还没玩够呢,没意思。” 李平看着暮色因为没有杀成自己而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仿若身临地狱直面修罗恶鬼,再看向周偈,顿时觉得周偈慈祥和蔼如同佛陀在世,是他活命的唯一稻草,忙不迭的拜伏,颤声说道:“当年有人许我好处,让我借着奉旨去探病的机会,将药粉撒在炭火上。说奕王得了寒症,若是吸入这些药粉,入口的温补调养汤药都会变成夺命的药。还说这药粉无毒无害,与常人无用,不易发觉,事后也绝不会有人怀疑。” “竟然真的是他做的手脚。”周偈心内想着“果不其然”,面上直接切入主题,问,“背后主使是谁?许了你什么好处?” “许我这常侍的位子。”李平犹豫一下,还是为难的说,“背后主使是何人我不能说。”看到周偈冷下脸,暮色立刻提着刀走过来,李平忙叫,“内有隐情,请恂王容我说完!”周偈没有回话,但是暮色却停了步,舔着自己的刀背冲着李平露出一个十分跃跃欲试的表情。李平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当年来人和我交易的时候带了一位会灵术的江湖高人,给我们双方立了血誓,承诺互不出卖,若有朝一日违背血誓,立时就会毙命。”李平说完看向周偈,见周偈没有反应,立刻伏地,信誓旦旦的说,“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我不想死,除了招供背后主使之人外,其他的恂王问什么我都言无不尽!” 周偈依然没有理会李平,只看向暮色,暮色凑近周偈,耳语道:“灵术血誓如同血契言灵,的确有如此功效。殿下先问其他的,若其他细节能得知,背后主使之人我们可以推断而得。” “本王信你。”周偈权衡一番,开口说,“何人主使暂且不议,只问你当日都对奕王说过什么?” 李平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回恂王的话,并未说什么,只是寻常的话。我奉旨探病,为的是向季彦询问奕王的病况,好向陛下复命。季彦却说自己医术不精,这么久都没能让奕王好转,还说要去向陛下请罪。奕王却说不怪季彦,说自己的病都是在北疆三年积伤困苦留下的病根,每年冬天都会犯,等到春天就好了。” “可是长兄却没能等到春天。”周偈的心内,痛如刀割,“身陷诏狱,还在想着为他人开脱,不忍责怪任何无辜之人。可是,谁又来救护过长兄的无辜?周偈啊周偈,你真没用!” 周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拷问自己,忍受着自己施加于身的凌迟之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还有吗?” “还有……”李平想了想,说,“我劝慰了奕王几句,让奕王忍耐几日,等陛下气消了,就会放奕王出去。奕王却说陛下这次是真恼了,怕是难消气,我就跟奕王说……啊!”李平突然忆起,说,“我想起来了,我临去之前慎王让我捎了句话。” “什么话?”周偈立刻问。 李平又仔细回想一遍,才说:“那日我领了旨出宫正要去诏狱,慎王在宫门等我,说他上次去诏狱见牢内阴冷湿寒,怕奕王受不住,让我带件羔裘给奕王。此外,他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奕王,还嘱咐我不用多说其他,免得被疑私传案件进展。他说他和奕王有约定,只要将话带到,奕王听完自会懂。” 周偈握着佩剑的手又紧了紧,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早在失控边缘的理智,等着见识那夺去周佶最后生念的诛心之语。 “慎王说你就向奕王带一句陛下的原话。”李平语气无异,但在周偈听来却字字如刀,直刺入心,“传嫡传长,早晚都是他的,现在就等不及了?是不是嫌弃吾还不早死?” 紫微宫的暴风雪狂啸着将周偈裹挟在内,一刀刀的凌迟着周偈,周偈承受不住,踉跄着倒退几步,暮色见状立刻抢上,扶住周偈,焦急的问:“殿下你怎么了?” 周偈没有回答,死死抓着暮色扶着自己的手,看向李平,一字一顿的问:“背后主使可是周俍?” “不是。”李平肯定的说,“真的不是。” “那……”周偈咬着牙问,“可是梁氏?” 李平闭紧了嘴,周偈见状,克制许久的理智全线崩溃,抽出佩剑刺进李平的肩头,吼道:“说!” 李平的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