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把他送回病房里,苏黔有一阵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过不了多久就恢复了。老孟弄来淡盐水给他漱口,他总算舒服了一点,躺下睡了个午觉,老孟回去给他弄流食。 做完胃镜以后两个小时才能吃些流质食物,苏黔一觉醒来,老孟已经把炖好的汤和稀粥都放在床头了。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连带着心灵也随着身体变得脆弱,这两天苏黔格外多愁善感,床头一阵阵清汤的香气传进他鼻子里,他鼻子又是一酸,翻了个声,看着正忙碌于整理东西的老孟,轻声道:“孟叔,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过了这阵子,你出去度个假吧。” 老孟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地看着苏黔。苏黔勉强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你……辛苦了。”只消一句话,两个人的心里都一清二楚。 老孟慈祥地笑了,笑的脸上皱起数道褶子:“哎,好,那你放我一个月的假,我想去广西和内蒙走走,看看我几个干儿子和干女儿。” 苏黔轻轻嗯了一声。 喝完了老孟亲手炖的汤和粥,苏黔说:“孟叔,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等老孟反驳,又道:“前两年那么可怕的病我都熬下来了,你别还拿我当孩子,胃出血而已,手脚都能动弹,最重要的是脑子清醒,我不用你照顾。” 老孟犹豫:“那……我先回去一趟,把小囝接来看看你?” 苏黔摇头:“他最近功课挺多的,不要总让他跑医院。过几天我就能回家了,没事,小病。” 老孟默默收拾好东西,还是不放心走,看了眼一旁空着的床位,说:“哎,反正这床也没人睡,要不晚上我就睡这吧,有床就能睡得舒服,你要有什么事就叫我。” 苏黔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咄咄咄的敲门声。苏黔和老孟对视了一眼,道:“进来。” 一个小护士走进来,看了眼空着的床位,随手把因为老孟做过而有点皱了的床单扯扯平,对他们说:“等会有个新病人要住进来。” 老孟吃了一惊,目光看向苏黔。昨晚他急的一直守在苏黔身边,住院手续是杨少君自告奋勇去办的,看到是双人病房,因为另一边还没人住,苏黔也没提出什么意见,老孟就没多管。他知道苏黔反感和陌生人共住一间房,忙道:“先生你等等,我去跟医院交涉一下,不行就给你换间病房。” 苏黔张了嘴,话还没说出口,又听咄咄咄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拎着行李袋的家伙笑的一脸欠揍地靠在门边:“床铺好了吗?我能进来了吗?” 苏黔的眼角狠狠一抽,老孟的嘴张成了O型,小护士为难地看看苏黔,又看看穿着病服的杨少君,说:“你先进来吧。” 杨少君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把行礼放下,走到苏黔床边,笑嘻嘻地对他伸出手:“室友,你好,咱真有缘分啊。” 苏黔张开嘴,闭上;又张开嘴,再闭上。几番重复动作以后,他终于撩起眼皮看了眼那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得了什么病?” 杨少君眨眨眼:“老毛病了,肾出血。” 老孟想说话,却被苏黔抢了先:“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脑科的病人呢。” 杨少君笑吟吟不语。 小护士左看看右看看,看不懂,在表格上打了个勾:“那我先出去了。”走了。 老孟也左看看,右看看,杨少君的手还伸在苏黔面前,苏黔就是不握,他就这么僵着。老孟说:“那我……” 苏黔叹了口气:“算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正文结局 杨少君和苏黔“同房”的第一天早上,苏黔在一阵清甜的香气中醒来,只见床头放着一盅电炖锅,正煨着一碗煮好的小米粥。老孟还没来,显然不是老孟带来的,撩起帘子看看杨少君,杨少君在对面睡的正香,仿佛全不知情。他还没喝,老孟来了,一看那粥便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