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下课。她坐在音乐教室里,慢吞吞的把钢琴盖盖上,撑着下巴望了一会儿窗外凋零的枯叶。 秋天来了。她觉得自己也要抑郁了,怎么会这样悲伤? 这是惩罚吗?如果是,那……当真比打她,骂她,让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一遍要管用的多。 她已经再次把心义无反顾的放在他身上,如果他此刻突然说放手,那么她的痛苦或许比当年要大的许多。 还有豆包,她也要失去豆包了。 想到这里,沈琰悲观的要哭出来了,心情差的很。教室的门被敲了敲,与她关系较好的一位女同事说道:“诶?怎么哭了?小崽子们惹你生气了?” 沈琰摸摸眼睛,哭了? 她擦掉眼泪,说:“没有。” 同事笑着说:“好了好了,吃饭去。去外面吃。” 沈琰推脱不过,跟着她出去吃饭了。只是吃的过程中,照样提不起精神,刷羊肉刷的只喝白开水,最后把同事气的敲她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像什么样子!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放手!干脆一些,拖拖拉拉跟个林黛玉似得悲春伤秋像是什么样子啊?” 这所学校的老师都不知道沈琰结过婚,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所以沈琰这样的外形条件,加上她的职业,其实也有一些追求者的,同事是想不通是哪方神圣追到了他们办公室的娇花,还把人吊的半死不活的。 沈琰期期艾艾,“我没有。”我在“冷静”啊,顾承铭说冷静的…… 沈琰有苦说不出,只觉得想念已经逼得她要缴械投降了,可是……什么时候结束,还是那个人说了算啊。 沈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冷静”第三天,沈琰已经发展成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其余时间都在看手机的状态。她手机草稿箱里存了好多条未发出的短信,收信人无一例外全是顾承铭。 她患得患失,难过的厉害。只得把豆包的照片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看完了就看唯一一张她偷拍顾承铭和豆包的合照,看着照片上男人的侧脸,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消气啊?” 当然没人回答她,于是,关灯,睡觉,又是一天。 “冷静”第四天。沈琰顶着黑眼圈去上课,被同事们围着好一顿关心,她尴尬的解释过去。上午的课结束后,她终于忍不住,偷偷跑到豆包上的幼儿园去。 刚好说幼儿园上午放学的时候,门口停了一流的豪车。沈琰不敢靠的太近,但还是远远的看到了豆包小小的身影,跑向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车前站着的是何苑,顾承铭的母亲。 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沈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路人的脚。她匆忙道歉,再转头时便看到那边何苑正转过头来看。 沈琰蓦地一僵,慌乱转身,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 “冷静”第四天,做了一夜噩梦的沈琰满头是汗的醒来,十月的天气早已不再温热,晚上窗户没有关,沈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本来盖在身上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沈琰起身的时候,一阵头晕。 她双手一下子撑到了茶几上,把玻璃杯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碎了。 “……碎碎平安。”沈琰喃喃道。她晃了晃头,头重脚轻的去洗刷,早上有课,是第一节课,帮别的老师代课,带小孩子们写一节课的作文。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她强忍着头疼洗完脸,刷了牙,胃里又恶心又难受,她一点胃口没有,连口水也没喝便提着包去学校里。 坐公交车时候,她照例拿出手机翻看,还是空的。这个手机号只有秦筱知道,除了顾承铭父子,她在这里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秦筱不会天天给她发信息,那么如果顾承铭不联系她,这个号就空了。 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沈琰失望的将屏幕关掉,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发呆。 大概是晚上着了凉,早餐又没吃。沈琰觉得自己好像晕车了,坐在坐位上一阵阵的恶心和头晕,下了公交车便蹲在路边吐酸水。这几天她吃的极少,胃里也没什么东西。 到学校的时候,与她关系好的那位同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天呐,让你帮忙代课,你还生病了,这可怎么行,我去帮你上吧,你去看看啊。” 这位同事也有课,是看到她的脸色实在太差,才这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