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缘分很难讲,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缘”字。相比家人,孟小北跟祁亮申大伟都更加亲密,更别说跟他小干爹了。 孟小京住奶奶家,奶奶家住在二层。这年纪的男孩最皮,闲不住,每天他还下楼到处溜,也想找同龄孩子玩儿。 他有一回独自一人出去,下楼梯,刚下到一半,走到楼梯中间位置,突然梗了一下子,腿又卡住了。 下楼梯时右腿吃力之后再弯曲的那个过程,对健康人来说如此简单平常一个动作,他无法完成。腿弯曲之后,它直不回来了!那根骨刺状的软骨瘤约莫是横卡在髌骨某处,一动就疼。 孟小京就僵在楼道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想喊人,又性格害羞,不愿意让楼上楼下所有邻居都跑出来围观他变成瘸子。 他扒着楼梯扶手,想蹦着走,可是往下蹦容易,往上蹦就难了,他一下子就摔在楼梯上,坐在那里。 楼上有两个男孩飞快跑下楼,从他身边走过,莫名无知地回头看他:“嗳,孟小京?你怎么啦?” 孟小京很要面子,迅速地摇头:“没有。” 那两个男孩面面相觑,打了个摊手耸肩的手势,跑下去了。 孟小京眼眶迅速洇满泪水。 他爸找不着人了,出门才发现!他爸和几个姑姑七手八脚把孟小京抱着弄回屋,孟小京坐到床上,腿还是直不回去,只能弯着,于是照例哭了一场,一双漂亮眼睛都哭成肿眼泡的大金鱼。 孟建民眼眶也红了,心疼宝贝儿子。 对于孟家人来说,给孟小京治腿,当务之急一是找医生,二是筹钱! 孟小北夏令营也回来了,扛着大包,脸颊上挂着湿润晶莹的汗水,旧衬衫里肩膀手臂骨感结实。 大人们聚齐在奶奶家,孟小北进门视线迅速掠过一群人,一声含含糊糊赖了吧唧的“爷爷奶奶爸爸姑姑好”,随后迅速就找他干爹单独开小会儿去了。 少棠一看他就乐:“这行李你打的?背包带都忒么缠成一团了。” 孟小北委屈地嚷:“我靠,我打得这就算不错了!都是你带出来的徒弟,我早上追学校那辆车,在山上一路跑一路往外掉东西!全车人在上面看我,都笑话我!……哼!” 孟小北最后重重“哼”那一声,难得带着傲娇音,这就是下意识跟少棠撒娇,寻求关注。 少棠摸摸他干儿子,每次都是脑瓢脸蛋头发一把抓,带着粗糙的手劲儿,亲昵胡噜一把。 孟小北从兜里掏出东西献宝:“干爹,我在山上挖的,给你的。” 好几块橘红色带黄白条纹的漂亮石头,比玛瑙成色差些,又比一般石头好看多了,类似寿山石雨花石。 少棠垂眼笑道:“自己留着。” 孟小北:“给你的,我在山上找好久呢,统共也没挖到几块好看的。” 少棠“嗯”了一声,也没说啥,把石头踹军裤裤兜里。 孟小北说:“我褥子里还有一兜子核桃,特大,特好吃!回头你掏出来吃!” 少棠皱眉:“哪弄的?” 孟小北:“树上摘的!” 少棠笑骂:“我操,你这样就不像话了,让人逮着你!” 孟小北嘿嘿嘿得意一笑,就是这么的不像话。 这天孟家召开内帏家庭会议,少棠心事重重,悄声提醒一句:“你不瞧瞧你弟?回头你爸又嫌你不长心。” 孟小北低声道:“哦……去瞧去瞧。” 少棠感慨:“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不懂事,说你就没得过小儿麻痹?结果你倒是没得,你弟差不多快得这病了。” 少棠觉着他儿子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但他的北北极其有福,从小微伤小痛不断,翻墙爬树骑马打仗浑身遍布男子汉的伤疤,然而从没大病,活蹦乱跳长这么大了。 孟小北忙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