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手脚都被固定在床头的镣铐上,大开着双腿。整整一年。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打算为止付出一生的东西,他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可齐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宠溺、纵容、由着他怼天怼地地作妖胡闹,让他觉得或许,也没关系啊。 可许文飞拿着那卷录像带找到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逃不掉的。 那时候他心里唯一想着的,竟然还是可惜了齐景今天说好能按时下班的。 靠在大理石面的洗手台上,章越冲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笑了笑。 齐景不嫌你,你还真觉得自己纯洁又无暇了? 他想到许文飞带着嘲讽的微笑对他说的话,突然觉得,真他妈有道理。 突然,洗手间的门被粗暴地打开。章越猛然一抬头,就看见齐景撑着门把手,脸上微有怒色:“穿这么薄蹲这犄角旮旯你这是嫌自己医院呆的时间不够多么!?” 愣愣地看着也是光着脚的齐景走进来,把带着绒的家居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两个人年前逛超市的时候买的情侣款,廉价但很保暖,厚实得穿上就像是个粽子。 把章越强行按在自己怀里,齐景的声音很温柔:“我爱你。” 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说。 你只要知道,我爱你。 章越无声地笑了笑,努力憋回自己眼角的濡湿,不轻不重地拍了齐景后背一下:“不穿拖鞋站在地砖上你是嫌陪我去医院的次数还不够多么?” 嘿嘿笑了两声,齐景就是抱着人不挪位。蹭着章越的头发,活像只大型犬。 章越抬手,似乎想揉揉他的脑袋,可抬起手良久,还是放下了,变成了轻轻一声叹气。 “你去睡会儿吧,我叫外卖。”把齐景推回主卧,章越带上门的时候笑着说。 裹紧了家居服,章越一个人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匆忙在手机上下了单之后,蜷缩在角落里不说话。而房间里,齐景靠在床头摸出第二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对着墙壁抽完一整包已经受了潮的烟之后,齐景反手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咬紧想了会儿,还是个沈倦打了个电话。 那头沈倦也还没睡,披着浴袍走到阳台上,关紧了玻璃门确定不会吵到池渊之后,才接起电话。 “沈倦,我没办法。”齐景是声音是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颓败,像只哽咽着的野兽,“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沈倦扶着栏杆看着外面的夜色,叹气。 齐景对人对事都太笃定,笃定到他甚至无法理解章越的不安全感。 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的给章越,却没有想过,在愧疚的人心里,你越好,他就越觉得配不上你。 沈倦沉默地听着齐景近似于哭泣的喘息声,心疼却也知道,这种事情,除了他们两个自己谁都解决不了。 “许文飞刚联系了我。”沉默了良久,沈倦开口,“什么时候见一面吧,我们三个。” “…好。” 齐景挂断电话,把已经显示低电量的手机随手扔到了一边,直愣愣地歪倒在了床上,双目放空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坐着同样事情的人,还有外面的章越。 这时候气温并不高,即使开着中央空调,章越也能感觉到透过睡衣领子直钻到骨子里的冷意。他的手边就是一个小小的箱子,里面放着许文飞打包的所有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