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好一会儿才消化信息,怒道:你那么早就知道了,还任由他们乱来? 我只撞见他们牵手!哪里知道他们在一起了!蓝军生很无奈,而且那个时候,舟一有奥赛,蓝山也有各种赛事,小孩子心理不成熟抗不住事,成绩下降是小,攀岩这玩意,万一他心态不稳,失误受伤了怎么办? 郑媛听他长篇大论,憋火道:就你有理。 蓝军生只得再解释:而且我想,儿子训练到处飞,两孩子分隔那么远,说不定分着分着感情就淡了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郑媛还是生气。 是。蓝军生说,你觉得,你让他们分,他们就会分开吗? 郑媛沉默一秒,问:你打算不反对? 不是不反对,反对也没用啊。蓝军生微微叹气,他们玩够了,自然会分开的。 那如果一直不分呢? 那就更管不了了。蓝军生说。 蓝军生早知道蓝山和柏舟一恋爱的事大大出乎郑媛意料,她无法苟同蓝军生置之不理的态度,只能心烦意乱地赶他回去上班,让自己静静。 可怜蓝军生,刚回来又要出去,走时表情都哀怨了。 蓝军生没走多久,门铃响了,郑媛心里咯噔一下,不大愿意面对柏舟一,她拖着步子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却是潘诗。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潘诗身后,柏舟一拎着个大袋子站那,有点微妙的可怜,但潘诗却和不知道似的,笑着与郑媛打趣,不让我进去? 你怎么来了?进来坐。郑媛松口气,又迟疑看眼柏舟一,不知该不该邀他进来,她还纠结,潘诗已经亲昵挽住她的手,反手关门,把柏舟一挡外面了。 当妈的没意见,郑媛也不再纠结什么。 你在愁什么呢,脸都皱巴了。潘诗和郑媛在沙发上坐下,潘诗自然地说,不是在愁蓝山和舟一的事吧。 好家伙。虽然有些心理预期,但郑媛还是自嘲地笑下,说,这件事就我不知道是吧。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潘诗说,大概一个月前吧,舟一告诉我了。 舟一和你说的?郑媛又要生起气了,蓝山什么都没和我说。 潘诗停顿片刻,想起还在门口站着的柏舟一,她猜到郑媛知晓这件事的方式恐怕要比自己要更难接受一些。 两人沉默一会儿,郑媛问:昨天老柏不让舟一进门,是因为这事吧。 嗯。潘诗说,他不太能接受。 我也不能。郑媛硬邦邦说完,一口气又上来了,她问,你能吗?两个男孩搞这种事,谁活在世上不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他为什么要标新立异,他们凭什么要标新立异? 潘诗叹一口气:可能因为喜欢吧。 郑媛安静片刻,嗤道:喜欢有什么用?到时候社会压力下来,吃苦后悔了,就单凭这点幼稚活啊。 潘诗见她愤愤反倒笑了,问:媛儿,那你当时嫁给老蓝,是为了什么呢。 她提旧事,郑媛忽地没话说了。 郑媛是书香家庭长大的独女,蓝军生是农村出来的穷小伙,蓝家村穷得过分离谱,村口连一条好路都没有,蓝军生当年借了辆摩托带郑媛见父母时,一路连续掉了三个土坑,把郑媛悉心挑的花裙子都摔得灰扑扑。 在那个不那么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郑媛要嫁给蓝军生,依旧受到家里极力反对。 潘诗笑着说:说实话,我要是你,在第一个坑就摔东西走人了。 郑媛咳嗽一声,表情有些松动,说:后来不是证明了,也没那么差。 是啊。潘诗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也不会那么差。 郑媛反应过来,说:你是来当说客的啊。 潘诗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毕竟我儿子还站在门口,怪可怜的。 郑媛没好气地挥手:叫他回去。 我可叫不动。潘诗笑,他现在比较听你的。 潘诗有意想逗她乐,但郑媛实在是乐不出来,等潘诗走后,郑媛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当事人谈过,便又起身,推门进了蓝山房间。 蓝山本来躺尸一样躺在床上,见她进来,刷一下坐直了,甚至还不自然地理了理衣领。见他如此紧张,郑媛又好气又好笑,说:放心,你有比赛,我不骂你。 蓝山安心一些,背稍稍松懈,又马上直起来,小心翼翼问:那你能让柏舟一进来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