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万一是你错了呢?王傅舟又问道。 公输彤看他一眼,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道:错了又如何?我又没有偏袒过他的恶。 公输彤为沈灼求过情,但那个求情也有期限。比如她和段秋的五年之约,她让段秋给她五年的时间证明,她若是办不到,她亲手把沈灼交给段秋处置。 她想保住的是她认可的那个沈灼,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沈灼。世人的误解以为她在乎的是外在的皮囊,却不知道她才是整件事情里只看重内在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会因为沈灼的身份借题发挥,或者看在沈灼的身份上不忍动手,他们都困于这个身份,以至于越陷越深。 年轻也挺好。王傅舟自嘲地笑了一声,一时百感交集。 他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正色道:沈灼,当年秘境之行,我们散修损失惨重,几乎是全部势力之最。我因你娘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没有给沈家施压。今日|你约我们前来,你说有证据。那好,待你拿出证据让我心服口服,我可以无条件站在沈家的阵营。 王傅舟一表态,其他人见风使舵,随声附和。 郑掌门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到邻座的位置上凑个数,他揉着自己还有些发疼的伤,闷声道:这个姓钱的有古怪,我女儿的事说不定真有内情。待我查明,我给你们沈家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郑掌门倒也不必在这种事情上别扭。 梅若悔见局势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提醒道:沈灼,我们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个证据最好是有说服力,而不是随随便便糊弄我们。夺舍是大事,绝不可儿戏。 梅叔叔放心,证据一定让你们信服,只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太过惊讶。沈灼的回答别有深意,他扫过那几个藏在暗处不显眼的势力,眼神藏了笑意。 他相信很快他在万宝楼的高调就会传到墨家的耳朵里,穿越者破坏的那些关系网又被他重新连接起来,这对穿越者而言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足够让她抓狂。 她自然不会看着十年的努力一朝白费,只要她有所行动,沈灼布下的另一个局就等着她进去。 结束了和各大世家之间的谈话,沈灼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带着伤硬撑到此刻已是勉强,现在大殿内的势力离开,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倚靠,变得没骨头一般。 他也不挣扎起身,干脆直接窝进座椅。这是段炎淳的位置,坐在这里可以看清楚整个大殿的情况,没有视线盲区。 段炎淳允许他坐上来,这是对他的纵容和宠爱。他有些累,面色越发苍白,唇无血色。娇娇爬起身走到他身边舔了舔他的手,大脑袋凑到他的眼前,担忧地看着他。 沈灼搂住娇娇的脖子就是一顿乱搓,舒适的手感让他觉得心里的压抑被缓解。 温如宁上前递给他一瓶丹药,道:我以为你会提沈家参加炼药师大会的事,怎么没说? 沈灼坐起身,拍拍身侧的座椅空隙,娇娇了然地变回幼年体跳上去,卷着尾巴去勾沈灼的手臂。 沈灼接过温如宁的丹药吞下后,开口道:既然留了后手,又何必急着暴露?五师兄为我奔走去请师伯,其他家族的联名就没有必要,让他们误以为沈家弃权不是更好? 沈灼和曹疯子出事后,温如宁考虑到和其他世家的联络会有纰漏,不够保险,便和闻人且商量去找时渊夜。以时渊夜的身份地位,沈家参赛只是一句话的事。 闻人且的离开也有一些时日,时间上完全足够。 温如宁若有所思,没有反驳沈灼这话。沈灼一面高调宣战,一面低调布局,敌人忙着对付明面上的敌人,很容易就会忽略暗处。 等大家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再登场,那种震撼也不是不行。 相比起如何参赛,温如宁现在担忧的反而是如何解释被夺舍一事。虽然发生过的事总会有痕迹,但夺舍太玄乎,总不能让人搜魂。 你同墨家宣战,却避开了江凌,可是担忧他因为墨卿语而摇摆不定? 闻人且去请时渊夜不在花锦城,今日的事便没他的份,但江凌就在沈家,沈灼却没有告知他。 温如宁以为沈灼是顾虑江凌和墨卿语的关系,斟酌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有此忧虑,江师弟的为人值得信赖。 我当然知道大师兄所言甚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能看出江师弟的过人之处,但我这一次只能对不起江师弟。沈灼神色凝重,话语里满满的歉意。 温如宁被他说的有点懵,沈灼轻叹一声,道:我被夺舍和江师弟有关。 冒牌货因江凌而来,他以沈灼的身份做出的事也统统关乎到江凌。沈灼此话一出,其他人无不震惊。沈灼被夺舍在前,认识江凌在后,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中间竟然有因果关系。 温如宁略显迟疑,似乎有话要说。但他想了想,还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