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叫醒。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上格外辛苦,他睡得格外沉,白悦悦手都拍疼了,也没能把他叫醒来。 她无奈之下,抓住他的肩膀,直接猛力的摇。这一招倒是有了些许作用。元茂闭上的眼猛地睁开了。 那双眼里的怒火看得白悦悦下意识撒开手就要跑,然而元茂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他双臂间的力道大得出奇,白悦悦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痛。 “陛下!”她挣扎几下,结果加在她身上的力道更大。她被死死的束缚在他怀里一直到难以动弹。 元茂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她完全锁死在自己的怀里。 “陛下我和长乐王定亲了!”她惊慌失措下,冒出一句。 这句如同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元茂垂首在她的脸颊旁吸了口气,将手臂放开。 白悦悦察觉到加在身上的束缚一松,立即躲到一旁。 过了小会,饱受惊吓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白悦悦见到元茂面色惨白,“陛下,需要叫人进来么?” 元茂摇摇头,“没事,朕坐一会就好了。” 白悦悦也不说话了。 她捏了两把手臂上被锢痛的地方。 元茂起身往外走,行走间身形略有些踉跄,不知道他脚上碰到了哪里,整个人向前扑倒。 白悦悦伸手想要搀扶,可身上隐隐作痛,动作迟缓了些,元茂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陛下!” 不过是睡了一觉,起来竟然变成了这样。白悦悦大惊之余,只觉得不解。 她过去把人扶起来,但是一段时日不见,元茂似乎比以前还生的更加高大一些。看着纤细,可是真的扶上手,只觉得好沉。 白悦悦感觉手里拖拽个石头,正当她使劲的时候,元茂看过来,“朕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陛下说笑了,都这样了,哪能不过来呀。” 要是摔出个好歹,算她头上那就真糟糕。 元茂笑的虚弱,原本压在她手臂上的重量骤然一轻。他反客为主,手掌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从地上起来。才起来,手掌立即松开,向前走了几步,和她拉开些许距离。 “今日叨扰了。”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问,“宫中宴会,你会来么?” 白悦悦说了句不知道,“若是太后有命的话,是要去的。” 元茂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大步出门,中常侍已经在外等着他。元茂入了马车之后,车辆直入宫门。 黄门将热水捧了上来。 元茂步到银盆前,双手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他外袍已经去掉了,只着中单。肩胛骨在中单下凸起。 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中常侍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这段时日天子一直都不太对劲。在朝臣和宗室们的面前还好,但是不见朝臣和宗室的时候,中常侍见到天子脸上全是冰冷。 元茂起身,从中常侍手里将巾帕取过来,将脸上的水擦净。 他看向放在不远处的铜镜,铜镜有一人高,镜面清楚的映照出他整个人。 元茂不放心她一人留在洛阳,早令人关注她的动向。但他知道她和长乐王的婚事定下,极致的怒火之后却是诡异的平静。 或许是多年的宫廷生涯让他越是愤怒,在愤怒之后就越是冷静。 他将长乐王调离洛阳,长乐王的确是有大将之才,他应该在沙场上。留在中书省未免有些用的不是地方。尤其是这个时候。 也是将他们拉开的用意。 他坦坦荡荡,长乐王也果然对他的旨意感激涕零。 现如今他先领军返回,孤军南下主要是为了给宋国一个极其有力的震慑,不是真的要将那块地吞为己有,南征的时机还未成熟。何况北人对南方水土不服,军中已经有疫病传开,为保险起见,还是回朝更好。 但他留下了作为辅佐一同南下的长乐王料理后续。暂时回不到洛阳。 他不怕长乐王心里有愤懑,就算他让长乐王回来,恐怕长乐王自己也不愿意。 所以她在这段时日根本见不到长乐王。 元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和前生的自己完全一模一样。面容也将少年的青涩逐渐褪去,变成他青年的俊朗模样。 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意外。但是他想试试,当长乐王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和前生对待他那样,受了他的蛊惑,背叛长乐王。 会吗? 难道不会吗? 长乐王眼下的处境和他前生何其相似。 他在以单纯的男人身份在诱惑她。 作者有话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