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忙着府里面的事情,又要盯着儿子,还得看顾着孙子,对她的关注自然是少了许多了,这让她的心里面就忍不住产生不平衡的感觉了。她无人去说,自然只能亲近王氏这个母亲了。 “老太太,大小姐又去二太太房里了。”这已经是贾母这些日子第三次在问起元春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了,不过她并无甚反应,只略点了点头。 王氏是元春的母亲,自己身为祖母,肯定是不能断了人家母女之间的血缘联系的,那太不道德了。贾琏算是个例外,亲生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本身对邢氏也没什么孺慕之情,而贾珠虽然被她带到身边教养读书,但是日常也绝不是拦着他去见母亲的,毕竟一个若是连父母都可以不在乎的人,贾母也会忍不住担心说,这样的孩子会多么危险。 但是不拦着孩子去见母亲,也不是让王氏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免死金牌,只可惜,王氏好像总是看不明白这一点。 “老太太,您这里的玫瑰酥真好吃呢!”贾元春甜笑着做小女孩儿娇态。 这样的漂亮小姑娘宠着你甜甜的笑,人的心情都能一下子好很多,贾母乐呵呵地看着她说道,“若是喜欢就多吃些,哪里能短了你的吃食呢?” 贾元春却做出体贴的模样,“老太太,咱们府上现在也不宽裕,孙女哪里能随便乱花钱呢!更何况,您素来疼孙女的,我自然也要多想着您的。” 听到她说的这么好听,贾母心里面忍不住嘀咕了,虽然她下令要削减不必要的开销,但是对这几个孩子,她可是绝对舍不得削减的,怎么元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哦,元春果然是体贴的孩子。”贾母乐呵呵地说道,“你怎么就觉得咱们府上不宽裕了?可是有谁怠慢你了?” 元春当然是不能被怠慢的,她养在贾母的身边,若是还被怠慢了,贾母虽然会觉得她楚楚可怜,但同样会觉得她没有魄力,是以元春回答的是别的,“哪里有人敢怠慢孙女呢?不过是孙女那日去母亲房里,却听母亲说最近府里节省开支,她本想要为孙女准备玫瑰酥,却是不成了呢!” 贾母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贾元春又借着说道,“其实,孙女也不是非要吃玫瑰酥的,不过是个点心罢了,您都对我这么好了,我就算是在母亲的房里吃不到,到您这里也是能吃到的嘛。只是幸好,母亲本不喜欢这些,不然……” 这是在红果果地说王氏受到怠慢了,贾母浅浅一笑,“你母亲也是我们府上的太太,一碟子玫瑰酥,便是她不吃,给你准备着也是应该的。”又应对了两句,贾母就推脱是累了,让元春也回房歇歇。 等到屋子里安静了,贾母才问琥珀道,“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的?” 琥珀略点了点头,“奴婢那日听外面碎嘴的婆子说起过一句,只听说是大太太不许的,不过奴婢寻思着,大太太必然也是有所考量的。”她现在很清楚,贾母更看重贾赦一家子,邢氏也从谁都看不上的人物,成了如今荣国府里的掌家太太,虽然说有名无实,但是地位上总归是上升了。她就算是在老太太的面前有脸面,也不敢说大太太的坏话呀! “哦,那你就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母缓缓说道,说完,就阖上了双眼。 琥珀一点就透,等到她休息好了的时候,就听着琥珀一边伺候自己起身,一边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去问过了,说是二太太接连几日都准备了玫瑰酥,却不曾用过分毫,这偏偏叫大太太知道了,大太太便说:既然府上要节俭,这样不必要的开支便算了。” 这和贾母想得绝对是不差的,王氏绝对是给邢氏挖了个坑,等着她往里面掉,只是这个邢氏也确实是上不了台面,这样明显的陷阱都躲不过,实在是从小的教养不足,便是披了锦衣,也成不了凤凰! “大太太糊涂了,府上其他的人也是糊涂的吗?”贾母懒散地说道,“让鸳鸯去传话,说是让大太太遇到事情多问几个嬷嬷,莫要随便自作主张。” 这话绝对是很过分了邢氏本来就是个吉祥物,并没什么权利,这话一出,她几乎吓得不行,只感觉这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又要交出去了,心里面恨得不行。 而王氏那边,却也没什么机会开心,贾母同样让人过去传话道,“你这些日子既然需要闭门思过,也就好好抄书,府上哥儿和姐儿的教养,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一把,直接不让她见自个儿的孩子了! 王氏顿时就要发疯,还是被周瑞家的拼命按住了,才忍了下来,可是等到传话的人一走,她就开始哭诉道,“这是在剜我的心呀,那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她竟然连孩子都不肯让我见一见……” 周瑞家的清楚得很,这肯定是老太太知道了二太太的所作所为,给她警告呢,虽然大太太那边也被敲打了,可是这敲打还是有区别的。大太太本就没什么实权在手,就算是被敲打,也不过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