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这不成器的兄弟俩,心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丫鬟伺候着擦了擦手,“老二,你的书读的不少,可是你只知道和清客清谈,道理我却没看出你谈出多少来。善待这些奴才们,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奴才贪墨的,都是咱们府上的银子,咱们府上人越来越多,进项却越来越少,日子也越发艰难起来,莫不是日后只留给子孙后代一副空架子,就连我的棺材本,都要子孙去求这些个奴才吗?” 这话说的已经很是惊人了,两兄弟一听,立刻跪在了贾母的面前,贾政更是连连称不是。 贾母也不关心,只吩咐贾赦,“老大,咱们府上还欠着户部的银子,这些日子清点一番,抓紧时间还上吧。” 又对贾政说道,“你每日都要当值,咱们府上的日子因着要还户部的欠银,日子也不甚好过,那些个清客们,还是包上些银子,让他们另寻去处吧。” “老太太……”贾政这会子是真的想要哭了,只可惜,贾母现在不想看他的脸,直接挥了挥手道,“成了,你便回屋读书吧。” ☆、第六章 不慈老太君(六) 贾母唱了这么一场戏,府里面的奴才还真的是有些吓破胆了,就算是那些个胆子大的,也有些余悸,总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赖大。借着这么一股寒意,贾母很是不客气地将府里面的奴才重新洗牌,管家的事情也做了改善,让邢氏当名誉总裁,然后寻了八个厉害的嬷嬷协助教导她,这可是让王氏气的撕碎了好几条手帕。 至于管家也不是一言堂了,弄成三权分立型的,让谁都不能拥有绝对的权利,更把多余冗杂的奴才又找了借口放了出去,用善行冲击了一下外面的流言蜚语。 荣国府这么雷厉风行了一把,非但是处理干净了自己府上的事情,就连隔壁宁国府里,都是跟着受益不少。那府里的管家,可是赖大的堂弟赖升,贾珍虽然人混得很,但是脑子还是不笨的,因着年纪还轻,掌家也没几年,更兼着当初贾代善尚在的时候,宁国府一直都是跟着荣国府混的。 他本人对于贾母这么个老太君,也有几分信服,即刻就跟着贾母一同办事,把赖升家给收拾了不算,还借着日子风和日丽,邀请贾赦喝酒,顺便跟着贾赦讨教经验道,“叔叔这把可得教教我,您怎么就能看出这府上的奴才是这幅样子的。” 贾赦自个儿也是听了贾母的提点的,自然不吝惜于在贾珍的面前显摆显摆,“这府里面的奴才,就没有几个特别干净的,只是看查不查他们罢了。我这也是前些日子修葺荣庆堂,才发现这些个奴才是多么黑。” 贾珍深以为然,他虽然掌家了一些日子,人也灵光,赖升一家子虽然和赖大家里沾着亲,但并没有赖嬷嬷和贾母这么两座大佛保驾护航,是以虽然有些贪墨,但与赖大相比,那是比不得的。不过他有几分不高兴地地方在于,老太太要还户部的银子,这好不容易抄出来的银子没抱热就要再送出去,实在是让贾珍肉痛的紧,他是不想要这么做的,可是又怕贾母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他若是错过了,可就不太好了。 “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起要还户部的银子呢?”贾珍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从贾赦这里下手问一问。 贾赦乐呵呵地说道,“还不是我与二弟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老太太心里觉得如我们这般混日子实在是丢祖宗脸面,便考虑着先将欠银还上,让圣上觉得我们荣府不同一般,说不准就能让圣上记起来府上。” 这个贾珍是明白的呀,他不学无术,但也知道不论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那都是原先国公得圣上的重用换回来的,而现在他们都没有国公爷的本事,想要有所作为,肯定是要讨巧的。贾母想得这条路,也不是不能走。更何况荣国府人口多,花费也多,他们宁国府素来人口简单,这花费的,自然是也少的多,当年欠的银子也少,这一把用从奴才手里面抄到的银子还了,换自个儿的前途,也不是不行! “叔叔说的是,”贾珍乐呵呵地对着贾赦劝酒,自认为自己问到了不少有用的,很是满意,“咱们喝酒呀!” 贾赦却心里面掏肝挠肺一般想要知道,为何贾母能猜得出贾珍会宴请自个儿,也不懂怎么老太太能猜得出贾珍会问些什么问题,还让他按照规定回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佩服老太太,更不妨碍他在心里面越发的恭敬。 贾母是很想要直接让贾珍和贾赦一样听话的,只可惜,那不是自家熊孩子,不能随便折腾,就是麻烦。 君不见他们家的熊孩子贾政已经被她安排着乖乖跟着新来的先生学习的。 当然了,贾赦的身边也安排了一个先生,还被乖乖说了好几次,遇到事情,多问先生的而易见。贾赦虽然不喜欢读书人,总觉得人家酸腐,但是贾母吩咐了,他也只能照搬。更何况他也知道,这都是贾母写信拜托了林如海求来的,美其名曰教导子孙读书m.wEDALian.com